席寅恪在病房等了很久,都不见人来。
他以为姜早会乖乖道歉,毕竟他手上还捏着姜青民的命,只要停止打款。
那边追债的人,可以分分钟上门弄死姜青民。
没想到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见人来,电话也没动静。
赵今也哭哭啼啼躺在病床上,身上的烫伤并不严重,很轻微。
她却哭得就像得了绝症。
席寅恪眉头微皱,望着窗外。
医院外,邱思思那辆显眼的跑车已经不见了。
赵今也见自己哭得这么起劲儿,席寅恪丝毫没有像往常那样安慰自己的意思。
还一直站在窗边望着楼下。
不用想也知道是在看姜早。
她渐渐止住哭声,柔柔开口,“寅恪,你别烦心了,就算姜小姐不道歉,我也不会怪她的。毕竟上次她手受伤是在赵家,怪我没照顾好她,而且在更衣室还让她误会我们俩,都是我的错。”
如此善解人意的话。
哪个男人听了不心软,即便狠毒如席寅恪,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。
他掐掉烟,转身摸了摸赵今也的脑袋,“你没错,我一定会让她向你道歉。”
话落敲门声响起。
“进。”
齐三毕恭毕敬走进来,他看了眼席寅恪又看了眼赵今也,显然是有事情要禀报。
但碍于赵今也在场不敢说。
席寅恪伸出手指替赵今也拭泪,“好了,别哭了,我出去一下,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。”
赵今也乖巧点头。
等俩人出去,关门的那一刻。
她的眼神慢慢变化,像是阴暗角落,生长的白玫瑰。
虽然纯净,但到底没见过阳光,环境潮湿阴暗,根系早就烂了。
这么一阵折腾,席寅恪有些疲惫,他本来以为可以见到南烛,结果人没见到。
倒发生了这么多事情。
席寅恪靠在医院瓷砖墙壁,神情倦怠,“说。”
齐三得了命令一五一十说道:“下午赵夫人来过,还打了太太一巴掌。”
“什么?”席寅恪眸子暗了暗。
脑子里不禁浮现出,姜早那张苍白倔强的小脸。
他把她压在墙上的时候,光顾着说狠话,完全忘了她脸上的红。
如今细想起来,那个时候姜早脸上似乎微微泛着淡红色指痕。
齐三继续补充,“还有一件事,您让我查太太在塔旺罗斯的遭遇,有消息了。”
“据说太太去的那天,塔旺罗斯发生了雪崩。”
席寅恪幽深的眸子低垂,“她。。。的腿是因为雪崩?”
齐三毕恭毕敬道:“老板您放心,我查了下,太太当天因为堵车,晚进城一个小时,有可能太太躲过了雪崩。”
席寅恪不知何时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。
刚才不知道怎么了,听说起雪崩,他浑身都绷紧了。
脑子里不断去回溯那天发生的事,他说的话。
如果当时,姜早正遭遇雪崩,他还说了这样的话,简直是把她推向死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