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磴穿云,白石为栏,环抱池沿,石桥三港,兽面街吐。
更别提园林里的花草树林:东院里点衬几块山石,有芭蕉如树,夏纳凉风,有海棠似伞,葩吐丹砂。
还有水声潺湲,泻出石洞,上则萝薜倒垂,下则落花浮荡。
踏进禇家,江寒便感受到禇家的华丽和气派,不愧为益州世家之首。
“如此奢侈,都不输皇宫,也不知道吸了百姓多少血,民脂民膏,用之世家……”江寒冷笑一声。
早有小厮见着江寒,急忙入内通报。
此刻,禇家的家主以及一些重要人物都汇聚在一间大厅里,众人神色各异。
“怀王倒台,我们禇家也必受冲击,幸亏家主明智,及时做出决断,在费,尤两家之前献出成都,否则这一遭禇家便要出大事了。”
“是啊,我早便看出来怀王便是个扶不起的,果不其然。”
“这江寒是个厉害角色啊,竟能果断借兵,守住陈仓,攻下汉中,又借阴平小道奇袭涪城……此人立了大功,怕是会封侯啊。”有老者轻声叹道。
禇九元站起身来,说道:“我们还不能就此放下心,先前我们援助怀王,朝廷不会不知,虽然献了成都城,但很难说朝廷会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倘若朝廷不愿意放过禇家,恐怕灭顶之灾便在眼前。”
说到这,他看向座中众人,众人纷纷面露难色。
禇家将禇玉衡嫁给了怀王,这是切不断的关系,更别说这次怀王谋反,他们还援助了不少东西。
有人道:“自古以来,皇室对世家不断打压,可哪个世家会遭遇灭顶之灾?我们献出成都,难道朝廷还想赶尽杀绝?”
众人都看向坐在首位的禇公仲。
禇公仲看了眼众人,缓缓说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怀王犯的是谋逆的大罪!如今此贼事败,逃之夭夭,连累的却是我禇家。当朝皇帝本就对世家有打压之意,离明司更是最擅长瓜蔓抄,若是给我们扣一个资敌的罪名,纵使禇家有底蕴,也经不起折腾。”
众人沉默了下来,明白禇公仲这番话的确有理。
禇公仲继续道:“但依老夫看来,禇家是存是亡,取决于一人。”
“家主说的是谁?”有人问道。
禇公仲缓缓道:“我说的便是那位破怀王大军的云阳伯江寒!他虽年纪不大,却屡屡立功,此番更是立下泼天之功。倘若他愿意保我禇家,只要向圣上说一句话,我禇家便可不为怀王连累。”
众人纷纷面露恍然之色。
“那便拉拢他。”一人道。
禇公仲沉声道:“不是拉拢!而是讨好!你们当此子是容易拉拢之人吗?若容易拉拢,怀王焉有今日?”
那人讪讪道:“家主说的是。”
禇公仲道:“想要讨好此人并不容易,我思前想后,唯有美色能令其动心……我禇家子弟当中,瑶光便是个合适的人选,我欲将瑶光送给江寒为妾,以保全我禇家。”
禇九元早知道大哥会这么做,于是沉默不语。
其他人想了想也都赞同。
却有人沉吟道:“家主,江寒可是伯爵,身边必不缺美女,据说洛阳多位公主青睐,瑶光固然有美名,可未必便能让江寒动心……我倒有一个法子,玉衡虽为怀王妃,可至今也没有孩子,若能将玉衡和瑶光一起送给江寒,我想他断不会拒绝。”
禇公仲乍一听不禁一愣,可仔细一想也有道理,玉衡和瑶光是堂姐妹,生得相似,如若单单瑶光一女,江寒未必肯接受,如若是两人,他必不会拒绝。
哪个男人能拒绝一对美若天仙的姐妹花?
但玉衡与怀王甚是笃爱,如今怀王逃走,想要说服玉衡去侍候另一个男人不容易啊!
禇公仲沉吟道:“也好,我会去劝说玉衡的。”
便在这时,有小厮来报:“云阳伯江寒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