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晟知道她说的是谁,端起酒杯饮了一口,只笑了笑却不说话。
他这副姿态,萧遥还有哪里不明白呢,当时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。
“真是晦气!”扬手就把另一只酒杯扒拉到地上,嘭的一声碎了,“走了,再不走,本宫怕控制不住宰了她们娘俩!”
萧遥脸上再没有一丝笑意,一甩衣袖大步离去,走远了还能听到她火气很大的声音。
“刚刚那几个出言不逊的,都给本宫阉了,阉了!”
“钱宏!钱宏呢?这会仙楼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放进来,打板子!打十个板子,你,你去盯着打!”
萧晟听着,端着酒杯幽幽的走到窗边,看着她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,扫了一眼还紧闭门窗的几个包厢,低低的笑了。
萧遥说的没错,今儿可是什么牛鬼神蛇都来了。
武帝在房里自然也听到了萧遥那咋呼的,恨不得全会仙楼都能听见的声音。
“朕这个姑姑,真是越来越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了。”
韩守章在一旁为他试菜,虽然知道这会仙楼不敢下毒,但不得不谨慎。
“大长公主仍旧心存怨念,终究是个祸患,先帝太过仁善了。”韩守章冷冰冰的说着,眼中已是布上了杀意。
做事做尽,事情既然已经做了,不斩尽杀绝,就是留给自己的隐患!
武帝如何不想呢,他只是暂时做不到罢了。
“父皇觉得亏欠了她,一心想要弥补。”武帝不屑的笑了下,“如今只要她不谋逆,朕便无法治她的罪,父皇想当仁君,心始终不够狠。”
武帝叹气摇头,听着外面逐渐没了动静。
“今日之事,子盛以为如何?那钱宏,当真是萧遥的人?”
原本他今日只是想先看上一看,却没想到他们自己选了个女子出来,倒是让他看到了一出热闹的好戏。
若那钱宏不是萧遥的人,她这次又为什么站出来撑腰呢?
分明钱宏自己,就已经能控制住那混乱的场面了。
“看起来像。”韩守章抬眼去看武帝,“但就是太像了。”
就好像特意把她放在明面上,给别人看的一样。
“无妨。”武帝看着夹起的一片沾了白糖的鸭皮,笑了笑,“暗中的鬼是谁,朕总会捉到的。”
与楼上包厢诡谲的气氛不同,楼下混杂的人已经被带走,剩下的百姓们见证了姜元香顺利拜师。
有了萧遥的震慑,百姓们也不敢再胡言乱语,全都换了面孔上前恭贺。
钱宏虽然被打了板子,但却也格外的大方,拿出了一盒子的铜板四处的撒,给姜元香撑足了面子。
是夜,钱宏偷偷入了王府。
萧晟正在书房里等他,他走路轻快,进书房便行礼,丝毫不像是刚被打了板子的样子。
“打的可重?”萧晟抬手让他起身。
“殿下放下,都是腕底下有功夫的人,看着打着重打的惨,其实就伤了一点油皮。”
打板子是有门道的,轻打重打可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