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管家忍不住道:“一月以前,世子爷就在差人寻两位老师,老奴想说句话,希望徐姑娘别多心,自从徐姑娘来了温居,世子爷都跟从前不一样了……就像有了正常人喜怒的情绪,老奴从未见到世子爷对哪位姑娘这么好过。”
徐初眠神色微顿,指尖蜷缩,她抿了抿唇,终是没说什么。
沐沐见到姐姐来了,目光一喜。
夫子与姜师父也朝徐初眠点头示意。
夫子给沐沐每日启蒙,清晨时起来练武扎马步。
徐初眠面上浅笑:“那就劳烦二位了。”
“姑娘客气,这小丫头看着瘦,但四肢灵敏柔软,筋骨有力,是习武的好苗子。”
连吴夫子也摸着胡子点头,“心性灵慧,一点就通,这丫头若是男子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徐初眠摸了摸沐沐的脑袋,她不会限制沐沐未来做什么,只要平安健康活着就好。
赵域目光在徐初眠侧颜停留一瞬,若有所思。
回去路上,徐初眠不禁叫住了赵域。
赵域一顿,他侧转过身,唇角没有血色。
她抿了抿唇:“等到除夕之后,我与沐沐就会离开。”
二人正在廊道下。
赵域立在风口位置,他垂眸,“她也是我妹妹。”
良师难寻,沐沐如果能有好的老师教导,徐初眠自然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耽搁了妹妹。
赵域唇角微讽:“你不想见我,可以。”
“但沐沐也是赵家的孙女,该她有的,不会少,等到过完年,我不会再来温居。”
话落,徐初眠目光一震,她细眉微拧,“赵域,你不必如此。”
赵域扯唇笑了下,“回到你租的院子里?那院子谁都能翻进去,你怎么护她?”
徐初眠抿了抿唇:“这是你的宅子,我可以重新找个住处。”
“温居你也住惯了,沐沐年纪还小,频繁更换住处,于她而言不是好事,以后无非要事,我不会再来,你无需担忧。”
徐初眠指甲抠着掌心,“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赵域轻咳两声,徐初眠看了眼他身上的单薄衣衫,蹙眉道:“先回去吧。”
明明还病着,寒冬腊月就穿薄衫,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。
徐初眠走在前面,没注意到男人唇边几不可察的笑意。
二人一前一后回了揽云院。
回到屋里,徐初眠坐在桌案边,秋酿给她泡了壶茶。
距离除夕还有十来日。
秋酿与冬酒在温居有几年了,每年这个时候都在准备年货,布置府邸,张灯结彩。
徐初眠思绪不禁飞远,前世每每临近年底,她就要忙起来了,除了国公府里的事外,还有赵家产业也到了年底结账的时间。
赵府要从除夕前几日忙到初五初六,等到了初七,赵府还要再办一次家宴。
正月初七……
是赵域的生辰。
徐初眠望向窗外,余光瞥见一道身影离开揽云院。
赵域出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