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间雨势渐大,雨水如柱从屋檐淌下,雨幕茫茫,水汽几欲模糊了赵域的眉眼。
男子眉眼幽暗深邃,瞳孔极黑,可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白,屋内暗处,他如雕塑一般,久久未动。
桌上放着一个油纸包,那东西没有打湿,里面是一株保存极好的黄凤羽。
陈大夫握着药草,叹了声气。
这算个什么事儿。
屋内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。
“你早知道了?”
陈大夫如临大敌,“我知道的不多,我以为你们……”
谁知道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啊?
看来现在只有萧清岩还蒙在鼓里。
暴怒之后,赵域冷静下来,他嗓音冷嘲,问起了徐初眠最开始求医的事。
陈大夫只好从头说起:“我刚回京第一日,当晚徐姑娘就搬过来了,第二天她来求医……被我拒绝了,那时我尚且还不知你让我治病的人就是她妹妹,我还让人去你说的住处位置去找。”
“后来,萧清岩带着她来找我,我见到她妹妹……”
病症与赵域先前说的差不多,陈大夫这才确定原来就是同一个人,这才答应下来帮忙治病。
赵域起身,眼中带有戾气,“当时为何不告诉我?”
观言弱弱出声:“爷,当时您说……徐姑娘的事以后不必通知您,是属下马虎了。”
这事也怪不上观言,他也不知萧清岩还在其中牵线,只能说是阴差阳错。
赵域背光而立,高挺眉骨下投着阴影,眼眸极深,徐初眠看似柔弱无依,内里极有主见,是他大意了,早在他重生的那日,就应该将徐初眠抢进温居中。
他承认自己前世确有疏忽,既然老天给了他与初眠重来一次的机会,这一世他会与徐初眠情意绵长,走到白头,心口附近的伤口后知后觉泛着疼意,他轻咳一声,唇间再溢出血色。
陈大夫一惊,忙声道:“鹤安,你受伤了?”
观言:“陈大夫,你快给世子爷瞧瞧,这是第二次吐血了。”
赵域唇间猩红,往日冷漠清冷的面庞显出几分妖冶。
赵域摇头:“不必了。”
话落,赵域朝外而去,踏入雨幕。
陈大夫皱眉:“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这般糟蹋。”
观言连忙撑伞出去:“爷,身上衣服还是湿的,换了药换身衣服再去找徐姑娘……”
观言出去时,外面已经没了赵域的身影。
……
萧清岩离开后,徐初眠独自在屋内坐了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