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衙门。
连着几日,值房内气压低沉,底下做事的小吏生怕出一点错。
临近中午,从前的饭馆照例来送饭。
“你们赵大人先前不是定了别家的么?怎么又开始吃咱家了?”
小吏瞪眼:“我们赵大人先前是家里有人送饭,现在家里没送饭了!”
那小吏猛然反应过来。
自从没送饭后,赵大人就越发冷沉寡言了。
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
那小吏找到观言:“观言小哥何日再给赵大人送餐食呢?“
之前是观言每日中午去徐初眠那取餐。
观言也叹气道:”不送了,你日后也别在大人面前提了。“
值房内,赵域独自用食,外间对话仿若未闻。
桌上膳食清淡,曾经吃了一年多的菜式,今日竟觉得难以下咽。
前些日子徐初眠每日换着花样做,不仅荤素得当,摆盘精致,甚至还有兔子、猫、狗的样式。
从那夜之后,徐初眠再没有来送过。
赵域抿紧了唇,更觉得味同嚼蜡。
思及此,索性起身又去看起了折子。
-
徐初眠一番考虑下来,决定开一家香料铺子。
前世她久居后宅,整日无事,就算赵域得了闲隙,也是拉着她在房里胡闹。
徐初眠摇头,甩开脑中的烦人思绪。
几年下来,除了管家理账以外,唯独调香小有成就。
她现下手里银子不够,看了几家铺子后,定了一家离徐家小院最近的。
她刚一走进巷中,目光却突然定住。
前方青年头发高束,墨发自然垂落在背后,他靠在墙边,身高腿长,一身红衣,极近张扬。
马儿在一旁无聊地嘶鸣。
就在这时,萧清岩突然抬眼。
见到徐初眠的刹那,神情悠闲平淡的男子脸上绽放出笑意,桃花眼中水波流转。
徐初眠从爹娘去世到她嫁与赵域,直至死去,她身上的压力从未松懈过。
萧清岩身上有她阔别已久的随性恣意,年轻儿郎身上的蓬勃生命力向徐初眠涌来。
徐初眠也被感染,眉眼间带着笑意。
萧清岩看着徐初眠走近,他从马鞍里拿出几本书。
“这三日去外地,路遇一家书肆时,想起沐沐喜欢听游记杂论,便给她带了几本。”
徐初眠目光微顿,她从书封移开视线,目光落在萧清岩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