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钉在原地,久久不动。
许久后,才撑着梳妆镜又哭又笑的。
她重生了……!
千真万确。
小桃被吓了大跳,急的都快哭了,给她披上外袍。
“小桃,现在是几月初几?”
“小姐,是十月初二。”
是徐初眠带着沐沐来京的第二个月。
“小桃,太好了,我们还活着,还活着……”
徐初眠来不及撑伞,她冒雨来到西厢房。
轻轻推开木门,看到还在熟睡的妹妹时,她捂着嘴,眼泪大颗大颗落下。
沐沐是父亲与继母赵氏之女,生有恶疾,从出生起右眼便比左边大许多,到了两岁时,右眼下眼皮越长越长,与鼻侧连在一处。
到现在整张右脸如同挂在脸骨上,外人看了都觉得是怪物。
这恶疾连带着毁了沐沐的嗓子,到如今五岁了,还无法正常说话。
小姑娘常年被病痛所扰,睡眠极浅。
这两日更是出了高热,下不了床,听到姐姐的哭声,她揉了揉左眼,着急想下床,可只能张着嘴啊啊说不出话。
前世,她与赵域在一起,赵域寻来神医,整整治疗了两年,沐沐脸上恶肉消掉,逐渐好转。
可在她与赵域成婚的第三年,赵域母亲带沐沐去寺庙拜佛,突逢大雨,沐沐被遗忘在废庙中,等人找去时,只找到了山野里被野兽咬碎的衣料。
徐初眠又痛又恨。
她的妹妹从小苦难,不应该是这个结局。
徐初眠轻拍妹妹瘦弱脊背,眼中浮起坚定的光。
前世,一步错,步步错,她为了活命去勾搭了赵域,最终落得姐妹惨死的下场。
回想起那两三年的后宅时光,徐初眠只觉暗无天日。
老天有眼,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。
大致思虑了下如今处境,将命运指针拨回正途,还不算晚。
徐初眠不愿再同赵域有一点牵扯,赵域有心上人,他愿意与谁在一起,也与她无关了。
徐初眠记得前世那神医的住处,为今最重要的是治好妹妹的病,姐妹俩安稳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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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势未停。
赵域回到赵府,男人进了盥室,冲凉许久,肩膀处的牙印还带着血丝,可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。
水滴沿着结实肌理滑落。
整整一个月的时间,他被一个小女子玩弄于手掌之中。
赵域深邃俊雅的容颜愈发冷沉。
罢了。
总归是只胆小的兔子,再怎么张牙舞爪,强装镇定,临到被吃时,也只能露出瑟瑟胆小的真面目。
这事你情我愿,若是多了别的意味,赵域就觉得没意思了。
明日还有公务,赵域掀被上榻。
窗外的雨淅淅沥沥。
一如赵域梦中的场景。
当他驾马回府,只看到徐初眠冷透了的尸体,他的妻子带着孩子一同离开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