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错过了,往后再无机会,今日头一次见面,没什么好的,一点儿小玩意儿就当是我厚颜给孩子的见面礼了。”
“孩子呢?此刻不在家吗?”
桑枝夏此时越发好奇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,含着笑说:“夫人来得不巧。”
“两个孩子刚被皇上派来的人接走半个时辰,被皇上留下了要在宫中住几日,暂时是见不到了。”
重臣家中子孙得以入宫门不是什么稀罕事儿,桑家也曾有此殊荣。
但几岁大的小儿能被皇上特意接入宫小住,这是桑枝夏的孩子独有的荣耀。
桑夫人神色复杂一刹,生生逼着自己忍住了感叹道:“能得皇恩如此浩荡,是这两个孩子的大福气。”
“是我冒昧了,还望少夫人见谅才是。”
桑枝夏摇头说了句无妨,静静地看着躺在盒子里的金扣不出声。
场面一时陷入安静,唯独能听清的就是渣爹不断发出的嗬嗬声。
桑枝夏的定性远超她的年纪,想等她主动开口的人谋算失败,眸底苦涩再多一分,面上也染上了挥之不去的灰败。
桑夫人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,垂下头说:“我今日前来,其实是有几件事儿想跟少夫人明言。”
桑枝夏心说总算是等到了,舒展地靠在椅背上的笑道:“是么?”
“夫人但说无妨。”
“其一,我想让冰柔给少夫人赔罪。”
桑夫人使了个眼色,跟着的人急忙上前把坐在椅子里的桑冰柔拎了起来。
桑冰柔进屋就一直裹着一件宽大的披风,故而桑枝夏也没看出蹊跷。
此时这人被掀了起来,她才注意到的桑冰柔的手竟然是被反拧在身后,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难怪进来以后这么老实……
桑枝夏微微眯眼,桑夫人自顾自的:“这孽女之前与少夫人的过节不可再细究,但之前抄家时对您多有出言不逊,语带诋毁谩骂,实乃不敬之罪。”
“我今日把人捆来,不敢奢求您的原谅,只想让这个不争气的孽障给您叩首请罪,也免得来日思及此事心里不安,惶惶余生。”
桑夫人对桑枝夏的称谓带上了敬称。
桑冰柔的表情显然是不愿,憎恨厌恶杀之而后快的怒气从面上崩开。
可她好似并无挣扎的力气,也没发出一点声音,轻飘飘地就被人摁得双膝跪在了地上。
桑夫人冷冷地说:“磕。”
桑枝夏眼睁睁地看着桑冰柔被摁得脑门砸在地上,眉心微蹙。
可偏偏这人极懂拿捏分寸,在桑枝夏面露反感之前就顺势说起了下一件事儿。
“其二,我深知早年间与令堂令弟结怨颇深,过错多在于我。”
“故而今日要赔罪的第二人是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