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亲,女儿会注意的。”许念枝微微低头。
她落后太多了,母亲特意为她请来夫子教导,她想尽快学出点成果来,好让母亲宽慰一些。
苏云婉轻叹一声,抚上许念枝的头。
“枝枝,你想尽快学成的心是好的,但是急于求成反而会适得其反,任何事情,要量力而行。”
许念枝点点头,她的乖巧让苏云婉心中慨然,自己上辈子真的是对这个孩子太差了。
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弥补。
“母亲听说了,你从私库给那些仆从们补上了茶水钱,现在外面都在夸你,做得很不错。”苏云婉温柔看着许念枝,眼中满是赞赏。
许念枝害羞一笑,“多亏了母亲的教导,您那天跟我说眼光要放得长远,看到大姐姐的行为,我才明白母亲的意思。”
她的理解和反应确实很快,苏云婉原本只想着让她知道与手下离心的后果,没想到她竟能直接做出这样的判断。
苏云婉很欣慰,“荣辱与共,是培养新心腹的第一要义,无利不起早,即使最亲近的人,若是没有利益捆绑,他日或许会因为利益而出卖你。”
想到上一世,苏云婉眼中流露出几分感伤。
她视作真心的枕边人,费心费力培育的儿子,真心相待的养女,竟然全都背叛自己。
许念枝似懂非懂,见苏云婉面露哀伤,她犹豫了片刻,上前抱住了苏云婉。
“母亲,我永远不会出卖你的!以后……以后我保护母亲!”
苏云婉低头看去,许念枝消瘦的身体小小的,仿佛用力就能捏断,可她却在用尽全力珍视她这个母亲。
她心中一暖,深吸了一口气阻止了酸涩涌出,从袖中拿出一个荷包。
“你刚回来,私库并没有多少银钱,这是母亲给你的。”
荷包里是一把钥匙,是苏云婉从自己的私库中分离了部分出来,单独立的小库房。
许念枝连忙摇头,“母亲……”
她还没学成,怎么好意思收母亲的礼。
苏云婉拉过她的手。
“先别急着拒绝,这是母亲要教你的第二课,有来有往。这些银子并非平白无故给你的,待你学成,库中有盈余,要还我三成利,若是还不上,我会收回给你的东西,如此你才会用心。”
许念枝看着苏云婉,她有些明白,又不是特别明白,但看母亲的样子,她还是点点头,收下荷包。
“女儿明白了,谢谢母亲!”
见她听话,苏云婉微微一笑。
“好了,今天就好好休息,养精蓄锐,往后还有很多要学的,不要再向今天这般着急明白了吗?”
“知道了母亲!”许念枝扬起笑脸,小眼睛转了转,又怯怯问了声,“那……母亲明日还会来吗?”
看她期待又紧张的表情,苏云婉忍俊不禁,伸手捏了捏许念枝的脸。
“当然要来,母亲每日来陪你练字学琴可好?”
“好!”
许念枝笑起来,眼睛弯弯,像个小月牙。
房间里欢声笑语,院外的许卿月看着和乐融融的二人,气得转身离开。
她原本是想过来跟许念枝炫耀母亲对她的器重,连她的生辰宴也交给了自己,没想到看到了这样刺眼的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