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?平阳伯的小孙女柯光珍一直崇敬白驰,她一直有心想靠近她,忍不住说了句,“白驰姐姐,你今天?好美!”
白驰都准备走了,闻言,笑了笑,停下步子,捏住她的下巴,抬了下,“小丫头,你也很漂亮。”
柯光珍的脸刷得一下通红。
有八面玲珑的,见白驰很吃这一套,也紧跟着奉承道:“是?呀,寻常见白将军只觉得英武不凡,气势逼人,今日换了身衣裳,真跟天?女下凡一样好看。”
白驰:“哦,难道你们不觉得我今日这身打扮淫邪外露,一看就不是?正经女人吗?”
气氛诡异的一静。
那女人僵住,心脏狂跳,见白驰挑了下眉,面上并无生气的样子,心思一转,立刻道:“呸!淫者?见淫!将军何须理会那等腌臜小人!将军是?女中豪杰,吾辈典范,想穿什?么?便穿什?么?,谁要是?看不惯,自去戳瞎了双目,谁人也不拦着!”她见到白驰笑了,越说越大胆。
白驰问:“你是?谁家娘子?如此聪明?伶俐,你夫君真是?好福气。”
那女子闻言大喜,忙报了丈夫官职姓名?。
女子的丈夫官职品阶不高,还?是?个没油水的闲官,此番是?求了娘家人才?得了机会进宫。她的座位在靠后的角落里,本是?极不显眼的位置,因为白驰刚巧要离开?,这女子才?大着胆子说了话?。
世人蝇营狗苟,忙忙碌碌,为名?为利。有些人只愿闲云野鹤,躲避纷争,有些人则迫不及待背靠大树好乘凉,不怕被卷进漩涡难以抽身,只怕根本得不到贵人青眼,连个站队的机会都没。
白驰点了点头,说:“好,我记住你了。”
女子喜不自禁,又说了几句讨喜的话?。引得其他小官的女眷纷纷动容,然而胆大的毕竟少数,不敢冒头,面上功夫倒也做足,听着都是?夸赞白驰的话?。
宫宴结束,朝臣家眷接连散去,夜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,白驰披了狐狸毛披肩,站在廊下,见王夫人走来,忽然叫住了她。
王夫人对白驰今日忽然这般刻意的打扮心有怀疑,但也不自作多?情,至少是?心怀好感的,因此很客气的上得前来。
白驰与她并肩同行,说:“夫人,你看,一个人在世人眼中是?好是?坏,从来都不是?她是?否真的做错了什?么?。拘于过往,不得前行,那才?是?苦了自己?苦了亲长。你看那些人,同样的事换做我做,甚至更过分?,却是?两极反转的态度。这其中缘由,夫人阅历深,定能同王娘子说明?白。人不应该为别人犯下的错惩罚自己?。好好活着。若有需要帮忙,尽可来寻我。”
白驰微笑一点头,大步离去。
王夫人望着她离开?的背影,久久不能回神,眼中蓄满了泪水。
女眷们自另一道小门?出宫,她们的马车都停在那一片。
白驰是?朝廷命官,自然从正门?离开?。以往一些官员们还?会凑上前来同她边走边说,今日她这一身打扮,反叫人不好意思上前了。
人们自动让开?一条道让她通行,全程也无一人敢说她一句。
这同她刚回京那会儿,只因逛了一趟春意就被人胡乱编排大不一样。
远远的,宫门?口传来阵阵喧哗声。有一撮人聚拢不去,似乎在看什?么?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