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咱们快点走!”沈寂拉住白驰往前跑。
很快,众人从田间地头上了官道。
侍书瞪大了眼,看向俩名农妇,又望像张九郎,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。
“上车,”沈寂先托着白驰上车。
背着张秀如的农妇赤着脚,满身的泥污,干草一样的头发,让人忍不住怀疑这二人身上都有跳蚤。
不用怀疑,确实有。
沈寂犯了难,妇人自觉道:“不用管我们,我们跟着后面走,只求贵人能带上我们同行就行。”
沈寂咬了咬牙,忽然间远处传来哄叫声,再顾不得许多,“快上车!”
铃兰从车窗探出头,看到先前被打跑的人又举着锄头扁担往这边跑来,惊得栽倒在车内,大叫:“我的妈呀!”
张九郎也很慌,本就虚弱苍白的脸更白了。
侍书不等人坐稳,一鞭子打在马背上,口内念着:“对不住了马大哥!”
沈寂钻进车内,原本宽敞的车厢变得拥挤不堪,他先是握了下白驰的手,安慰道:“不要怕,没事的。”又忙不迭的去找包裹。
一车的人全都慌了神。
灰衣妇人和周秀如紧紧抱在一起,这二人心里清楚的很,此番要是被抓回去,等待她们的只会是比死还可怕的苦难。
铃兰毕竟还是个小女娃,看到那俩女人这般凄惨的模样,也怕自己被这些愚昧无知的村民给抓了,落得跟她们一样的下场。这年头,个把举子家眷被杀被抢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就是钦差大臣枉送了性命,朝廷也不可能派兵来剿,因为他们毕竟是民不是匪啊。
沈寂从箱笼内扯出一堆瓶瓶罐罐,给铃兰和九郎一人塞了两瓶,说:“看准了往那些人眼睛鼻子撒,别浪费了。”
铃兰:“这是什么?□□?”
沈寂:“……”
车轱辘压到一块地洼,整车的人“哎呀”一叠声,差点翻了个跟头。
张九郎刚好将瓶子打开,往前一扑,撒了对面俩妇人一头一脸。
不消片刻,二人齐齐眼白上翻,同时晕死了过去。
张九郎目瞪口呆。
却在这时,铃兰“啊啊啊”失声尖叫,眼见着那些人越追越近,有人竟用自制的弓箭朝她们射来。
箭头铮得一声,射在门板上。
铃兰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只觉此事难以善了,她们这一车人都要受连累吃大苦头。心急火燎间甚至生出了将那俩个妇人扔下车的念头。
又一枚箭头钉在车门。箭尾尚在震颤。车门忽地被拉开,白驰反手拔下箭头,朝那射箭人掷去,竟是扎入那人的臂膀。那人大叫一声,松了弓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