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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（第2页）

“他是谁？”

黑色头发，雀斑脸，光着膀子，很礼貌地站得较远的男人——初看一眼，是一个很可靠的、沉稳的人。但暗藏着锋芒的目光却告诉他，这还是一个危险人物。

再细看，地上没有影子……

“你好啊。”被提到的男人看过来，露出笑脸的那一刻给人的感觉变得不同了，和萨博有些相似，“我是波特卡斯·d·艾斯。”

“艾斯是这个世界的人。”宇智波泉奈对艾斯的态度很友好，“刚才我们交流过了，他是跟着你新认识的那个朋友的，对了，那个人是他的兄弟。”

兄弟啊。

宇智波一向对有兄弟的人宽容，加上对方「死了也要留在兄弟面前」这点，好感度来得不要太轻易。

“谁是哥哥？”关注点严重偏了的宇智波佐助问道。

宇智波泉奈毫不意外，显然他问过同样的问题，已经有了答案，“是结义的兄弟啦，好像没分出谁大谁小，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活着的弟弟。”

千手扉间琢磨着这话——那个萨博还没死吧？为什么要重点凸出弟弟还活着？

宇智波佐助：“嗯。”

“……”嗯是什么意思？

看着两个默契十足的宇智波，二代火影觉得他果然一辈子都不懂宇智波，所以才格外讨厌啊。
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宇智波佐助想问，跟着兄弟的艾斯为什么会在这里，才一会儿就交上朋友了吗？幽灵交朋友都那么随意的？为了朋友可以放弃兄弟吗？他不一定会再见萨博。

艾斯一直没插上话，安静地听着两人讨论自己，现在被问到了才说：“我听泉奈先生说，你可以看见我们，我死了一年多还没跟活人说过话呢，好奇是什么体验哈哈。”

“现在你说上了。”

“是啊，很稀奇，就好像我还活着一样。”艾斯无比感慨，在死之前可没想过会变成鬼在世间飘荡，长期无法跟人交流，只能看着发生的一切，其中的滋味可不好受，几近崩溃。

宇智波佐助：“……”

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类，听到后有种诡异的感觉。因为大家一直表现得很正常，在交流之中，其实很少有这种「啊，他们不是人」的想法。回想起来，他很轻易地就接受了呢。

“我懂。”宇智波泉奈拍了拍艾斯的肩膀，了然地说道，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，有心无力的感觉最糟糕了。”

艾斯没有产生丝毫怀疑，伤感地想起了路飞，少年时许下的诺言再无法实现，还有许多爱着他的人，如今连一句「别哭了」都说不出来。

一开始他仿徨过，为之痛苦过，尝试过伸出手却穿过了对方，阳光明明那么暖，他却冷到抱紧了自己，泪水滑落还来不及留下痕迹便消散在了空气中，才终于意识到：原来死亡，是与世间的未来隔断，从肉／体死去的那一刻，世间的一切与他再无无关连，永远停留在过去，在回忆里。

于孤独中慢慢接受事实。

虽然依然会担心，但到底可以平静地看待了，索性一切安好，时间会淡化伤痛，总有一日，大家会重新振作起来。他的一生亏欠的人很多，能在死前释怀终究是一件幸福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