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乘风也终于睁开眼睛,直勾勾地看着她。
舒晚晚被看得心里发毛,心下又不免焦虑起来,过了好一会儿,她着实是受不了这沉闷又诡异的气氛了,正准备要开口,却被慕乘风抢先一步。
“你可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舒晚晚咽了咽口水,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干巴巴道:“我要是说我只是去跟春江花月夜的姐妹们叙叙旧……”
瞥见慕乘风眉头微蹙,舒晚晚话锋一转:“你肯定是不会信的。”
慕乘风也不转弯抹角,直接把刀光捡的那根簪子丢到车厢里,脸上只差写上“你继续编”四个大字了。
“我……”舒晚晚转过头,小脸皱成一团,一时半会着实想不到能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。
偏巧,慕乘风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痕迹。
她皮肤白皙,那有些泛紫的指痕以及微微渗血的齿印显得格外显眼。
慕乘风眼中闪过一丝寒意,面上却显出几分笑意来。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,脖子上还有这么暧昧的痕迹。
“看来我含在嘴里怕化了,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爱妾,心中另有所属啊。”说着,慕乘风抬手撩起她散落的头发,伸向她的脖子。
舒晚晚猛地往后一退,双手抬起,用手臂护在脖子一侧,一脸的惊慌。
慕乘风该不会跟那个疯批一样想要掐死她吧!
她这举动落在慕乘风眼中,却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兔子,听闻人语便惊恐逃窜。
压下心中隐约泛起的陌生情愫,慕乘风收回手,往后靠了靠,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:“你可有什么要说的。”
语毕,又接了一句:“编的瞎话就不用再说了。”
“我是被人绑了的,等我醒过来就在春江花月夜了,但我不知道是谁绑了我,又想做什么。一开始还有人在屋外守着不让我出去,听到官兵来了,就走了。我刚要出去,就被官兵抓住,押到了衙门。”
舒晚晚一口气说完这段话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真假参半,就算不能糊弄过去,也只能这么着了。
总不能把刘煜供出来,到时候慕乘风还能留她活口不成。
慕乘风听完,没接话,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,只是沉默着看着她,仿佛要把她看穿个洞出来一样。
“你知道我故意用偷盗的事情来逼你,也知道我安排了李湘在暗中看着,所以故意说那番话牵制姓赵的,让他不敢轻易对你动刑。”
“他动不了刑,我就没办法听到我想听的话,李湘只能也就只能把你带出来。”
慕乘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不同于普通文官的纤细素净,因为常年习武,指节粗大,处处是老茧。
“你很聪明。”慕乘风突然抬头,眼神像是两把利剑,直刺舒晚晚,“或者说,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”
舒晚晚避开慕乘风的视线,紧张地用手指绕着衣角,小声说:“谬赞,谬赞。”
“我既然知道能在春江花月夜找到你,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