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乘风伸手把河灯抽出来,看着上头歪七扭八的字,蓦地轻笑一声。
哪有人年纪轻轻就想着要长命百岁的,还有这字,真丑得没法看。
等过两天她气消了,就去看看她吧。这次春日宴叫她受了不少委屈,广福楼的肘子不知道能不能叫她开心些。
慕乘风忽然一怔,抬手按在心口,神情有些许恍惚。他好像对舒晚晚……动情了。
那只磨喝乐依旧淡淡地笑着,眉眼弯弯,似是带着几分嘲讽。
舒晚晚浑然不知,在床上躺了好几天,好在后院的制度已经建立起来,有什么事情诗情和绿珠汇报给她,她也就动动嘴皮子,剩下的就都交给她们去办了。
只是她躺得浑身酸疼,骨头都要酥了,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桃梳让她在院子里晒晒太阳。
久违的阳光刚享受了没多久,就有人来找不痛快了。
“舒妹妹晒太阳呢?”邱小娘笑盈盈地走了进来,身后的女使提着几盒子东西,“听说舒妹妹受了伤,我过来看看你。”
舒晚晚暗叹一声,却还是要客客气气地回应:“有劳邱姐姐记挂,不过是皮外伤,不碍事。”
“虽然不知道妹妹怎么会在春日宴上受伤,但还是要小心养护,这女人啊,就怕受伤留疤。”邱小娘说着,接过女使手里的盒子,放到石桌上,“这些都是我邱家新作的果子,外头的人还没见过的,特意拿过来给舒妹妹尝尝鲜。。”
舒晚晚看了一眼那几个盒子,也没说话,只意味深长地看着她。
邱小娘愣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舒妹妹该不会怀疑我在这些膏药里下毒吧?虽然我们之前有过一些不愉快,但毕竟是一家人,哪有什么隔夜仇,该不会舒妹妹还怪我在气头上说的那些胡话吧?”
“邱姐姐都不介意了,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,况且想来邱姐姐也不会做这掩耳盗铃的事。”舒晚晚转头对桃梳道,“把膏药都收起来吧,再去煮一壶好茶来。”
一时气氛有些尴尬,舒晚晚是跟邱小娘没有什么话可说,邱小娘显然是有话不好说。
干坐着等桃梳上了茶,舒晚晚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问:“想必邱姐姐来,是有话要说吧?”
邱小娘面露尴尬,讪讪笑了笑,才开口:“是这样,这几天一直从邱家订果子的都断了单子,娘家那边就我那没本事的哥哥撑着,他是个拿不出主意的,这不就派了人过来。”
邱家祖上出过一位御厨,后告老还乡就做起了小买卖,积累到现在在京都也有好几家铺子,就做些果子蜜饯,倒也小有名气。
但邱家的果子蜜饯一般不外卖,都是按照世家贵族下的单子给送到府上去,一直以来倒也混得风生水起。
“我来,就是想看看舒妹妹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帮邱家的。”邱小娘眼珠子一转,总算是说到了正题上,“舒妹妹福气好,连临安王妃的春日宴都去得,想来肯定是结识了几家女眷,舒妹妹能不能帮着给牵牵线?”
“当然,事成之后,必定少不了舒妹妹那一份。”
舒晚晚失笑,只觉得嘲讽得很。邱小娘怕是现下还不知道春日宴上发生的事情,这才求到了她这里来。
若是知道邱家的生意多半是因为她在南阁闹的,只怕邱小娘连吃了她的心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