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低声,您是大公子房里人,不好议论外院爷们。”
又是授受不亲的糟粕,何诗儿为此挨了多少教训,拧起眉毛满脸不屑。
她本想揶揄两句,质问一声“我是二公子嫡亲嫂子,连他名字都提不得”?
忽想起那缠着红布的戒尺,腮边一阵子抽痛,话也咽了回去。
何诗儿只淡淡问了句:“吴家的事,只他娘做不了主,还是要他做主吧?”
她看得出吴姨娘只是内宅妇人,生意买卖上不可能做主。
吴槐两口子能干,却只是奴仆身份。
往后吴家的买卖,该是二公子陆淮明说了算。
她虽没再提名道姓,却没想到这隐晦的“他”字更显轻佻。
眉儿生怕别人听见,慌忙催她走开。
何诗儿知道自己猜中了,心中得意洋洋。
一路宛若游龙,走进了陆淮景的外书房。
进门便坐在书案后,随手拿着书册读。
小厮们认识她,不好多说什么,都避在外间伺候。
等了一个多时辰,陆淮景穿着官服进门。
“你回来啦!”
何诗儿满脸笑容,雀跃飞奔扑上来,直直撞进怀里。
“怎么在这?”
“我等你下班……等你下值!当值很累吧?你脸色特别差,眼睛也很黑。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,说不定我有好主意!”
陆淮景一夜没睡,清早又去衙门办事,脸色不可能好。
松手将她放在地上,疲倦笑笑:“这是外院,你不该来。”
何诗儿拉着手撒娇。
“人家是特意躲来的。我若不出来,就得去燕宜院给你的少夫人请安。一早一晚晨昏定省,比衙门当值还麻烦。你舍得我这样么?”
妾室晚辈不肯晨昏定省,这算什么规矩?
还好陆淮景轻笑无语。
何诗儿歪着头,大眼睛盈盈含笑,手指戳着男人心口。
“国公府祠堂里,她是嫡妻我是小妾。但在你的心里,我永远是唯一的。”
满屋的丫鬟小厮,脸色都变了。
陆淮景敛容微笑,轻咳了两声。
“既然你不喜欢,以后都不用去请安,你开心就好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