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老夫人再不肯理她,立刻吩咐左右。
“把吴姨娘搀回安远阁!让厨房弄些安神汤,令她好生歇歇精神!”
又叮嘱:“淮明身子才好些,谁也不许去书斋告诉,更不许她叫儿子进内宅!凡有敢传闲话的,立刻打死!”
丫鬟婆子慌忙答应,四个婆子连拉带拽,将人拖走。
陆老夫人坐在软榻上,眉目紧紧皱着,嘴角向下垂,气息半晌才平静。
她里衣外罩着青缎披衫,发髻上裹着蓝缎包头。
显然是午睡起来的急,不曾带上头面首饰。
沈青棠接了盏清茶,亲自服侍了漱口喝水。
金鸳有眼力,忙上去问道:“老夫人怕是睡不着了。奴婢与少夫人服侍您把头面带上吧。”
半晌陆老夫人才摇头苦笑:“那糊涂东西,我几次想发落了她,可一见她这般痴傻,手底下又软。”
搀扶她往后到妆房,金鸳亲自给带头面。
这才把沈青棠叫到跟前,皱眉郑重嘱咐。
“国有国法家有家规,这国法总是大过家规的。吴槐两口子犯了什么事,咱们虽不知道。可淮景在公事上不肯糊涂装傻,想来没有证据不会乱抓人。”
“媳妇明白。”沈青棠半跪着答应。
“好,你是个聪明孩子,母亲没看错你。”
陆老夫人冷笑道:“那些外头乌糟事,我不是不知道,若这能严办了他们,国公府也算除个蛀虫。我不是糊涂人,不会下令包庇。”
“棠儿知会下去,满府不许给吴槐两口子使银子,更不许去世子爷衙门求情。若让我知道了,必定严惩不贷。”
沈青棠垂眸屈膝:“是!”
从荣禧堂出来,雨丝渐渐小了。
刚走没几步,却见冤家路窄,何诗儿带着丫鬟,提着东西迎面走来。
她又换了一身新样式水蓝色窄袖连身裙,走在雨中很是清凉。
“给少夫人请安!”
看着她歪歪斜斜行礼,金鸳就蹙起眉毛。
“做什么去?”沈青棠问。
“我的丫鬟眉儿被打个半死,我得去看看她啊!”
何诗儿得意微笑。
“我可不像你,没有半点人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