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几天里,镇国公府少有的平静。
秦姨娘陪老国公陆茂渊在外院住着,闭门谢客不见外人,找得理由是王妃娘娘归省,一家人要重聚天伦之乐。
陆老夫人这些天被丈夫与女儿气得头昏眼花,趁这些天要好好养养精神。
如沈青棠说得一样,陆华没有再提苏云婉的婚事。
她把苏云婉晾在客房里不管不理,还每天让贴身嬷嬷过去,每天三次指着鼻子训斥这位女官小姐。
苏云婉自从出了毁坏名节的事,自知在陆家是没脸了。
原来还寄希望于陆华不追究,能将她顺势嫁给陆淮明。
可现在陆华的样子,显然是恨毒了自己,恨不得自己立刻寻短见去死。
苏云婉当然不会去死,她得知陷害自己的人是何诗儿,心里就暗恨不止。
好端端的镇国公世子夫人位子,被一个小小贱妾弄没了,她恨不得想杀了何诗儿。
苏云婉明白,从此以后苏家与陵王妃陆华,算是彻底撕破脸了,绝对没有再合作的可能。
她写给父亲那封没法出去的密信,落在了陆华的手里。在那封信里,苏云婉明确写了自己对陆家的婚事不满,希望父亲能够周旋,让自己能入陵王府做侧室。
陆华看了这封信,自然明白苏云婉还存着入王府争宠的心,能饶她就怪了。自然也不会允许,把她这个吃里扒外的失节之女,再嫁给自己的弟弟。
苏云婉知道,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,也只能忍一时委屈,等着父亲来信将自己接回金陵去了。
苏云婉禁闭在客房,何诗儿关在祠堂柴房。
陆华每日怒火中烧,不是派嬷嬷去训斥苏云婉,就是派人去杖责何诗儿。
这几个惹事的祸根都不冒头,沈青棠竟然也清闲了几分。
码头上伯伦楼酒店的生意早已开张,每日买卖兴隆日进斗金。
何诗儿名下的成衣铺、火锅城生意没了主人,陆老夫人便也交给她。
沈青棠见陆华对成衣铺生意撒手不管,便接手过来,重新招人改制,与染坊生意一起,交给蓝二夫妇打理。
成衣铺这些日子不赔不赚,整理起来倒还好说。麻烦的却是何诗儿的那个自助火锅城。
沈青棠亲自看了一下账目,再将掌柜唤过来一问,简直是哭笑不得。
这些天火锅城热热闹闹人满为患,她还以为赚了多少银钱!
拿着账本粗粗一算,不但一文钱没赚,竟还倒贴了一千两出去。
“回禀少夫人,您在国公府里执掌中馈,这些东西自然也是懂得的。火锅城里的菜蔬、鸡鸭肉、猪羊肉、河鲜,都是上等的货色,每日花销至少二百两。那些点心蜜饯等物,更是从昌州府几个大糖食铺进货,每日也要一百多两。这些东西都还算平常,店里的酒才是真正大头,烧酒、南酒都是最好的,何小娘还不满意,一定还要果酒,酒每日又要一百多两。”
“一日酒食成本少说四百五十两银子,再加上各项杂费,这自助火锅城每日成本要五百两。少夫人想想,店里一个客人只收八百文钱,这够吃的还是够喝的?我早就与何小娘说过,算成本下来,每个客人至少要二两银子才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