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安!”钟嬷嬷厉声呵斥。
“我……”
啪!
“主子面前不许称你我,应自称奴婢或小妾!”
“奴……小妾……诗儿……”
什么奴婢小妾?
什么嫡妻夫人?
这是在做什么?
何诗儿恍然惊醒!
她是个现代女人!
是见识过自由文明,受过高等教育,会用手提电脑的都市白领!
怎能甘心受此荼毒,做小伏低给封建小妇人下跪?
她真是迷糊了!
险些着了这些老封建的道儿!
抹了两把眼泪,她推开身边的婆子。
坐在地上解去脚腕缚带,狠命丢在一旁,斜睨着众人。
“贱人!又皮痒了?”钟嬷嬷脸色阴沉。
“住口!我不是下贱女子!我是世子的未婚妻,他与我订婚在先!”
何诗儿双眸沁泪,三两把解开襟扣,将大袄夹袍脱了。
“嬷嬷停刑。”沈青棠拦着戒尺。
这谈吐举止,连小门小户女儿也算不上。
哪怕是秦淮花船的上等乐妓,都不会做出当众脱衣的事。
她伸手抬臂,将贴身小袄脱了,只剩下软绸肚兜。
钟嬷嬷武嬷嬷对视一眼,众人都不忍看。
“这上面,是陆……是世子给我写的婚书!我们有婚姻之约!”
何诗儿边哭边解开肚兜,将那片软布丢过来,又拿小袄遮掩赤裸身体。
赤红肚兜背面,缝着一张淡红纸笺。
揉皱不成样子,隐约能辨认两行墨笔行书:
昌州陆淮景,金陵何诗儿:约为婚姻,永为秦晋。某年正月。
沈青棠认识陆淮景的签字与印信,她的婚贴上有同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