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留下男方聘礼,让人说我卖女儿?”沈父摔了茶杯。
程氏脸色一僵,皱眉道:“这不是和你商量吗?你要面子,不留聘礼也行!”
“我问你嫁妆呢?”沈父不容她岔开话题。
程氏彻底急眼:“嚷什么?总共就一千七百两银子,这么点钱还要分?”
沈父冷笑反问:“你想怎么样?”
程氏不说话,沈月柔赶紧跑过去,纽股糖似的撒娇。
“爹!苏家不富裕,这点钱全给我吧。国公府有钱,姐姐光身子过去,也饿不死她啊!”
“妹妹这张嘴儿,真是灵巧过分!”沈青棠噗嗤一笑。
“多拿了几抬聘礼,你得意什么?告诉你,陆淮景在外养粉头,小娼妇可会勾人!姓陆的碰都不会碰你,你等着上吊吧!”
沈月柔前世悲苦,污言秽语脱口而出。
平日里娇憨活泼的女儿,竟然满嘴“娼妇”“粉头”?
沈父脸都气紫了,挥手一掌怒斥:“孽障丫头,还不住口!”
“拿孩子撒什么气?”程氏瞪眼起身。
沈月柔才想起尚未出阁,不能这么放肆,忙躲在母亲背后。
“不能亏待棠儿!”沈父脸色铁青,“云氏留下的嫁妆全要给棠儿!”
沈青棠唇角微弯,荡起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这几天功夫没白下,终于闹到官署衙门了。
若不是非议压力,沈父不会出头给她做主。
前世她人傻心善顾念亲情,结果吃尽了哑巴亏。
今生她要让父亲、继母也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滋味。
“给你,都给你!我不欠她的!”
程氏眼圈通红,冲到碧纱橱暖阁里,手捉箱底往外一洒。
三十多锭雪花纹银,滚得满地都是。
沈月柔大惊失色,扑过去就抢:“娘!干什么呀?”
程氏甩手一巴掌,打的女儿捂脸发呆,随后又搂着她,哭的儿一声肉一声。
“娘受了半辈子苦,好容易熬到你嫁人,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!”
“娘怎么了?”沈月柔揉着脸上掌印,还在扒拉银子,手忙脚乱。
沈青棠用绣帕抵着鼻尖,挡住翘起的唇角。
沈父不管她们,喝令丫鬟收拾银子,送到沈青棠房里去。
“父亲,是不是遇到困难了?”
沈青棠搀着老父亲,温柔的像朵解语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