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的时候,陆淮景将何诗儿养在外书房朝夕相处。
与沈月柔夫妻间根本不见面,更不必说让何诗儿晨昏请安。
沈青棠今生要做贤良人,争这意气完全没用,倒不如把心气多用在买卖生意上。
“蓝二夫妇有信么?”她轻一句。
丝络从袖里取出信帖递上去。
染坊买卖很顺利,十艘标船已经雇好。
蓝二叔派儿子跟船,过两日就南下去松江府进货了。
信上写着发船日期与预计回程的日子,让她预备好税金和屯货的库房。
确实该多买一两所房子,就算暂时不开铺面,也可囤货时使用。
神思略微一岔开,沈青棠便全心思考起生意来。
众人见她如此沉稳,一时也不好多说。
梳好了头发换过衣服,金鸳带着小丫鬟等在廊下,齐齐请了安。
这几天她倒安分的无声无息,脸盘儿都熬瘦了。
少夫人虽沉得住气,她却势必不能安稳。
“我倒看看,贱人能不能长远得势!”
沈青棠轻轻摇头,带着她缓步走进荣禧堂。
在陆老夫人跟前请过安,管事娘子们照例回事。
这些日子过去,内宅许多事已交给沈青棠打理。
陆老夫人歪在软榻上捶腿,少夫人独自在前。
办了三五件事,轮到吴槐媳妇支取姨娘小娘的份例。
沈青棠看了批票数字:
“何小娘沁芳阁数目有差。”
沁芳阁东西有亏空,吴槐媳妇见老夫人不管事,沈青棠年轻无经验,想写花账糊弄过去。
“何小娘自己二两银子,三个丫鬟,一个五钱,两个二钱五,共三两银子,奴婢再算不错。小娘都苦厄子似得,有什么错处少夫人能恕就恕,休在份例上辖制她。”
这话一出口,若沈青棠再不发对牌,出去少不得要编几个笑话传扬。
说少夫人看不得何小娘得宠,连她月例银子都要克扣。
沈青棠笑盈盈抬眸,示意她住口。
“我还没说完,吴婶子就抢话。你平日最循规蹈矩,怕是事多急迫了?还好是和我,若是母亲跟前,怕没这个规矩。”
吴槐媳妇没想到她伶俐,不由红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