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我还要为我阿兄奉酒,别再耽误我们的时间了,你身上只剩下这块玉大抵够赔礼了。”
他看了燕丹那流了一地的血,皱了眉头,不能再磨下去了,可千万别给他弄死在这儿了,平白惹了晦气!
他远向阿政方向施礼,在乐音之下朗声道,“兄长,燕太子伤势严重,不如将他直接拖下去吧!既然燕太子给不了符合我身份的赔礼,我受些委屈拿块玉就算了,毕竟秦燕两国乃百年友邻,不能因我个人而误了秦国。”
他这一句话,大义凛然。
他表明了这场冲突的性质,将所有的恩怨引到了他与燕丹两人私人恩怨身上,与一直“友好”的秦燕两国无关。并将所有的罪责统统推给了燕丹,把自己抬上道德的高地,他而今刁难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罢了。
任谁受了如此屈辱,也都会和他一样的。
阿政听了他话,一直都没停下的笑意更浓,大总管见了阿政面色,立马派人“请”流血的太子丹和他带的燕人出去了。
他捡起了那块血泊中的玉印,满意的点了头。不要钱的粮,这不就来了嘛!
琇莹将那玉印用巾帕随意一擦,便揣在了袖中,后又仔细擦拭了自己的手,将沾上的血与灰尽数擦尽后,这才唤人而出,为自己将杯中酒倒满。
他反复翻看了自已的手掌几遍,确定自已手是干净的,这才捧杯起身向阿政行来。
阿政见他来,也不起身,只让人给自已添了酒。
尉缭也准备告辞退去,不料琇莹来得如此快,一把便扣
住了跪侍于阿政席侧的他肩。
他一时之间请离的话也不敢说了,琇莹便弯腰把自已那张好看的小白脸往他面前怼,这公子笑意盈盈,让人见之欢喜。
“先生谬赞我也,哪里是千金难买我一笑,几个铜板便可要我笑了。”
如果忽略公子向他伸出了自已那纤长玉白的右手,并将掌心向上的话,他真的是不吃亏的。
可偏偏这是狮子大开口,问他要千金的啊!
千金,对于依着秦国和几十个工厂的王与公子来说,根本只是玩笑话而已,对于他嘛,他卖了自己半个身家,可能都不够。
但他也知晓公子不过是吓他罢了,这千金公子不会让他出的。但也架不住这两位左右夹击,不由连连讨饶。
“琇莹,来与孤饮酒。”
好在阿政及时解围,轻唤了这手跟个铁钳似的箍着他的胳膊的琇莹公子一声,那公子笑意未减,尉缭连忙起身告辞,阿政摆手让他归了。
琇莹坐在了尉缭刚在的位置,依旧冲他微笑,尉缭被他笑得发慌,“公子耶,可莫冲臣笑了,你这一笑,臣可受不了。”
琇莹摆手让他走,“好了好了,早习惯你态度无常了,刚说我是千金笑,现在就是阎罗一笑。”
尉缭哈哈一笑,松了口气,行礼告退了。
琇莹这边才将自己手中的金樽双手奉起,“阿兄同饮。”
阿政轻笑,与他碰了一下杯,金樽里的酒液忽晃,而后被他一饮而尽。
琇莹饮完一杯后,脸上便腾起飞霞,他有点醉了,他喜乐,而今便直接随着乐声起舞,踉踉跄跄的,与那边的秦臣舞成一块,姿势舒展,一派快乐无忧。
琇莹当着他哥哥面跳得开心,上前就牵着他哥手,要拉他哥,“阿兄,嗨起来,谈恋爱不如跳舞!”
阿政听不懂他这话,但是也能凭借多年的了解猜到一二,浑小子,你不娶媳妇,还跟跳舞有关系了,分明就是自己玩心未定。
他真的不想理这个人菜瘾还大的小鬼,平时里好酒半杯倒,今天直接干了一杯,可不得醉嘛!
琇莹见哥哥不跳,也就不人来疯了,他直接坐在自已的席上,然后小声的给他咬耳朵。
“阿兄,他抢我位置!但他夸我好看,就算了,作为公子,我就宽容大度的原谅他了。”
“他太笨了,你比我还好看,他该夸你万金一笑的,不过若真能搏阿兄一笑,我愿给万万金,换你时时笑。”
阿政摸了摸他带着薄红的脸,“还好我刚才让人给你的酒里加了水,不然的话,以你这一杯就倒的酒量,还没对燕丹亮剑呢,就说胡话了。”
琇莹见他摸他,如幼时一样用自己的小白脸蹭了蹭他的手,然后双手又奉酒,口中道,“阿兄,喝!”
阿政实在是忍不住纵容他,他笑意要从眼中满溢出来,他的眉眼微微弯起,“好,喝!”
琇莹又干了一杯,趴在了案上,他脸更红了,他望着哥哥的眼睛,笑起来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