琇莹将那把剑掷在离太子丹腿边三寸的地上,剑是好剑,加之他的大力,更是深陷地里。
他上前将剑一把拨出,慢悠悠地开口道。
燕丹被他掷剑吓得不断往后退,他强撑着扶案,不断的喘气。
“尔未历朝临政,资历尚浅,因而无知,人言谓“不知者不罪”,又因我尊尔卑,上应恕下罪,故而本公子愿给你一个机会,便以此案与尔右臂代尔头吧。”
琇莹执剑上前砍断他扶着的木案桌角,连同他扶案的手臂也被琇莹的剑削去了一大块肉。
血流在地上,燕丹抱着手臂哀嚎,他正欲开口叫骂,却在听到阿政的话,再不敢言。
“埋骨于秦的质子甚多。”
我尊你卑,我说了算。
在秦这地界,你能不能回去,怎么回去都由寡人决定。
青年秦王依旧未起身,头也未偏,他满身帝王贵气,周身却似盈满刀剑锐光。
“太子想来也知,我秦剑未尝不利。”
你燕丹故意想以我秦失礼而让燕国名正言顺的出兵,而今日失礼是你,我亦可弃魏而腾手先灭你。
太子丹虽未被他注视,却隐约脸色发白。
这是问话,是指责,更是警告,不光是警告堂前的太子丹,更是在警告燕国。
海浪潮汐渐起,无形的压力涌来,不少秦臣都裹紧了官袍,天寒了,燕丹可能是想寻死吧!
太子丹似乎终于明了这里是秦国,而秦王政便是他头顶的利剑,他要他死,他必死!
他忍住了哀嚎,颤抖着双手捧起掺了灰与血的酒,双手捧杯,向上高举。
“燕太子丹见过秦王。”
阿政颔首只抿了一口,其余的皆未饮,便置放在案。
汝之酒,吾饮,至于未满饮,吾不配让孤满饮此杯。孤饮便已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。
阿政奏响钟,李斯随后轻敲鼓,打破僵局。
丝竹也不敢懈怠,紧随其后。众臣依旧是奏乐起舞,怡然自乐。
接着奏乐接着舞!
琇莹将自己滴血的秦剑擦了干净,放回了剑鞘之中。
然后坐回了自已的位置,继续为他阿兄击缶和声。
他勾起唇角,向倒地的太子单手举杯,“太子这次莫要再错了,应是避席伏地,以受我酒。”
阿兄说不能杀你,可是我就算把你削成人棍,只要有口气都是活着。入了秦,你身家性命都被我兄长控制。
兄长是不想被左右夹击,粮草左右支绌,浪费国力。可不代表我们出不起这粮,我们灭不了你啊!
所以你怎么妄想与我阿兄同席?
所以你算什么东西,怎么还敢跟在赵国时一样趾高气使地跟我阿兄说话呢?
削你一块肉,是给你一个教训,再学不会敬酒,我削了你整个胳膊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