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那小子有新电动车了。”老沈看着余平安离开的背影,发出意味深长的话。
这才像个年轻人嘛,不然,以为是个老头,太能忍了。
工资降了两千,他还能忍受,这让人猜不透,不敢用他。
好,请假,就要请假,让他回家几天,休息一下,没有一分收入,就会想起,自己一个月给1000元也是顶级工资了。
你看,县城洗碗的一个月多少钱?你有什么手艺?以前也只不过是在煤矿做过,那煤矿是一个大平台,你学的手艺是用不上的。
现在,我把你调到我的饭馆,那是从头开始,就不信你还能忍气吞声。
一路慢慢地骑行,到了坡度最大的地方,下车推行。或是用双脚在地上滑行,这样电动车才慢慢地行走。
回到家,看着半成品的房子,余平安发烟招呼匠人。
“师傅,辛苦了,抽根烟。”
“你就是在外上班的老余的儿子?”工匠问。
“对。”
“唉,怎么给你说呢?这事和你爸说不清。去年工价说事时,这工匠确实没涨。今年开春以后,人家统一都涨了。我们给你爸说了,你们不答应。农村人,我也理解,来钱不容易。可是,你不知道,这里面门道多。”
“你说,我在听。”余平安想弄明白,两人的争执点在哪里。
“你低工价有低工价的弄法,高工价我们做的活好,不快不慢。你要是低工价,这要么快的和开飞机一样,要么慢的和磨洋工一样。你想想,是不是这么个道理?多一天有一天的钱。”
余平安点头:“话是这么说的。可我们一生也只盖这么一次房子,希望你们能给我们盖好。涨工价是一方面,另外这活干的好坏,邻居虽不会干,可见过了这么多的房子,眼高手低也是会的,人看了都会骂的。以后影响你们的口碑,恐怕再到我这方圆接活就难了。”
“你,对说的也是个实话。你看,这能不能谈拢?我们也不想心里不畅快地干活。你也知道,我们有些手段虽然上不得台面,可是阴人那是一等一的。”
余平安想到鲁班术,便说道:“这样,咱们各退一步,你低一点,我做主给你高一点,这行了吧?”
“好,好,就是这么个理。这涨价了,我也张不开这个嘴。主要是这周围这些年盖房的人多了,大家都有钱了,全都用来盖房了。咱农民,盖房娶媳妇,也就这两点上能努力一点。地嘛,承包不变。还是你们年轻人讲理。”
余平安说道:“要得公平,打个颠倒。要是医生把病人放在手术台上,再调价,一般人也接受不了是不是?现在房子盖成这样子了,一般人都不会再接手。”
“是,这也是这么个事。一般人,都不会接手这种尾活,不出活不说,还不能讲价。一般情况下,动手能力强的人,自己都把这活干了。也就是内行人赚个外行人钱。下午喝一杯,这事就这么决定了。”
下午,蒸的大米饭,炒的肉菜,大伙一醉方休。
看着自己这个傻儿子,余发财摇摇头:“我就是不松口,你啊,还是经的事少,心太软。男人心太软,成不了啥大事。”
余平安:“大,我就想咱们好好地把房子盖成。不就是钱嘛,多给几块,没事的。”
“这哪是几块?这是一天几块。你啊,还是不明白,这多开的钱,让我哪里来的钱给开?”
余平安让掏出钱包:“爸,其实我回家来时取了6000元,够不鸣金?”
“够,还有多的。院墙盖起,头门盖成,还可以盖个厕所。”
“男女分开吧。”
“咱农村的厕所分啥男女?你啊,就是有几个钱烧的。”余发财要不是看有匠人在,想踹儿子一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