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金针堂来看病的患者里,顾沐云自然还要大肆宣传一番,把之前西院的委屈一股脑说出来。
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,自然比卖米花糖的顾大伯,还有码头扛活的顾二伯亲切可人。
就好像看戏,台下观众都喜欢听一个俊俏小生说唱几句,而不是两个粗笨老头讲一大堆。
来扎针的吴夫人,听书的叶大娘听得连连点头:“这么说来,小郎中你千里迢迢扶灵返乡,结果爹娘还没葬进族坟里去?”
顾沐云苦笑:“等什么时候凑够八十两银子,我再把爹娘送去安葬,这些时间就只能委屈二老在寺庙栖身了。”
“哎呀,顾家东院还真做得出来啊!”
“是啊!你是不是忘了,几十年前……”两个妇人离开金针堂才开始嘀嘀咕咕。
时间一晃就过去几天,流言越来越多,就连李员外那里都有人问当年顾廷柏落水的事。
李员外心里一直记恨顾砚山挑唆李四,此时有人问,他就意味深长说一句:“顾家那一池水深啊!淹得一个秀才不敢回家,现在也只能寄放庙里。”
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,可该懂的都懂,不懂的多问几句也懂了。
东院里,三老太爷和五老太爷脸都气红了,这种流言对顾家极为不利。
五老太爷眯起眼:“三哥,你让嫂子准备一个礼盒,我们去李员外家走一趟。”
在家装死躺尸是不成了,还是需要破费去赔个笑脸,求李员外放过顾家。
三老太爷也知道这场事迟迟不过,离不了李员外在背后兴风作浪,要不然小小关口镇上,这些话传不了多久。
“好,我这就让人准备一份,今天晚上就去李家!”
道歉
顾家两个老头子去了李员外家,也不知道说了什么,晚上时花堂嫂急匆匆跑来金针堂,要顾沐云回西院一趟:“四妹妹,东院的三老太爷和五老太爷来家,说有事要见你一面。”
顾沐云知道这事迟早要面对的,她一边准备提灯,一边道:“正好,我也要回西院去,李家书院已经说好,乐水下月初一就可以进学堂,要三嫂早些给他准备一个书篮。”
李员外对外的话是白说的吗?
当然不是,是顾沐云又去送了礼,本来为乐水上学之事。
虽然李家私塾是李二公子在管,跟李员外无关。
但礼多人不怪,顾沐云登门求教,只说家里人之前不懂启蒙有什么讲究,在族学随便上名,可现在不愿同流合污,想改换门庭,怕冒犯夫子!
李员外还难见有人会为启蒙来找自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