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山酒气上涌,腾的站起大声吼道:“你胡说八道,三房孩子杀猫跟我有什么关系,我根本就不知道!”
顾沐云见他入套,步步紧逼:“你说不知道,怎么米嫂子一到西院就要打砸,还说那猫死了就死了,东院就是一根草都比西院的人金贵。”
顾砚山气昏了,这米氏去砸西院,跟自已有什么关系。
的确没有关系,顾沐云只说米氏到西院闹事是被顾砚山教唆。
可在场的不是青天大老爷,他们就是一群喝得半醺的酒鬼,而且还都是关口镇上的本地闲人。
所有的话入耳就只剩一半:东院……西院……虐猫……打砸……顾砚山……米嫂子……
有人嘻嘻怪笑:“顾砚山,看不出你当着自已的家,还要私下替别人操心,真是累啊!”
自然也有人真正听懂里面的意思,这是东院把西院欺到头了,明明错在自已,顾砚山还唆使三房的人去闹。
顾砚山此时百口莫辩,挥手就向顾沐云打来,口中骂道:“我打死你这个贱人胡说!”
顾沐云的身量比顾砚山矮不了多少,见他挥手要打自已,顾沐云只退后一步就躲开,还顺手挡住想冲过来护自已的顾二伯。
就在顾砚山还想再打时,顾沐云已经上前一步站到他身侧,一把捏住顾砚山的手指,用力一提一拧。
转眼顾砚山手臂就被反拧到背后,哎呦一声趴在酒桌面上,酒壶酒盏撞翻一地。
酒肆里的人全部站起来看向顾家这边,有人想要上来拉架,却被其他人扯住:“人家是闹点家务事,与你何干!”难得有热闹看,再精彩一点更好。
酒肆伙计可不能让人在里面打架,连忙走上前来收拾东西。
顾沐云松手假意扶住顾砚山,大声道:“砚二哥,你这酒喝得不少吧,若是嫌我多嘴大可说出来,别没有打到我,反而摔坏你自已。”
这话,眼尖的已经看见是顾砚山先举手打人,结果被顾沐云拧了手臂。
眼花的还以为是喝多摔倒,跟着哈哈大笑个不停。
顾砚山捏着自已又麻又酸的手臂,死死瞪着顾沐云:“贱……”
可看见眼前女子那带着杀气的目光,后面的话又噎在嗓子眼里,他的腿又在隐隐疼起来。
顾沐云对周围酒客团团一拱手,道:“今天我们顾家兄弟说话大声了些,扰了各位酒兴。掌柜的,给各桌上一壶酒,就当是我的赔礼。只是若我这个族兄酒醒要报复,还望各位说句公道话。”
“好,顾小郎中爽快!”有这白得的酒喝,酒客纷纷叫起好来。
至于公道话……意思谁都清楚,顾小郎中要是有什么麻烦,那就是这个族兄在报复了!
当然也有人默不作声,酒是要喝的,今日所见所闻也是要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