篱笆墙下有月季、蔷薇,眼下菊花开得正好,有野生的,也有从别处移植过来的,如墨荷、绿牡丹、绿云、帅旗、十丈垂帘、黄石公、玉壶春等。
这些在外面都是十分名贵的品种,在深处的山头却寻常,先前阿落说想围个篱笆墙,她就去深处要了这些花。
开得娇艳,倒成了农场的一处景,有爱花懂花的生人来询问能否进来拍摄,她每天在地里忙活,阿落也不在家,就没有同意,但可以站在篱笆墙外欣赏。
别人能得一株这样的名贵种都了不得了,肯定小心呵护,掉一片花瓣都心疼老半天。
阮鲸落哪里知道这些菊花的价值,只觉得好看,虽然摘了可惜,但给陆首秋做花环用的,也不算浪费,香花配美人嘛。
一个不觉得几朵菊花有何稀缺,深处多得是,一个是完全不懂行,摘了就摘了,两人这种行为落在爱花人士的眼里简直是暴殄天物。
“别摘啊啊啊啊——”痛心疾首,但为时已晚。
阮鲸落被声音吓得一激灵,从层层叠叠的花丛转出来,看见一女孩搀着一老者站在篱笆墙外,老者捶胸顿足,看着她手里那捧菊花哎呀个没完。
“可惜了这么好的绿牡丹!哎呀——”又是一跺脚。
“……”瞬间觉得手里的菊花很烫手。
“阿落,看,我们可以多摘点做一顶花冠,”陆首秋拿着好几朵十丈垂帘跑来,耳朵上还别了朵紫红和黄绿两色的帅旗菊花,看到有人,她停下脚步,“咦?是你啊。”
“认识?”看着也不像仙民。
陆首秋摇头,“不认识,但见过好多次,他经常来这看花。”
阮鲸落都没有留意过谁来看花,再说那么多人她也记不住,不过这老者喘气这么急,该不是要晕过去吧?
应该是觉得自己爷爷在人家门口这么失态有些不礼貌,那女孩冲两人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我爷爷这个人爱花,也最喜欢菊花,你们这种的名贵种长得很好,他老人家看到就难免……真的不好意思,我们没恶意的。”就是单纯可惜被摘掉的花,那么漂亮。
陆首秋看看花又看看那老者,大方道:“噢,喜欢啊,那送你几朵。”
好端端的名贵种被她糟践成这样,老者两眼一翻,这回是真晕了,他孙女急忙扶住,又将远处的两人喊过来,听着像是她的哥哥姐姐,三个人将心痛到晕过去又醒来但已经没力气走路的老者搀扶走。
阮鲸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,怕又有其他生人来看花,她急忙拽着陆首秋回屋,可不能让人再看见她俩摘花了。
“跑什么呀。”陆首秋不解,又没有偷鸡摸狗。
阮鲸落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,“这些就够做花环的了。”
傅静的电话打进来时陆首秋正坐在边上看人编花环,阿落的手真巧,花儿到她手上就格外听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