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父对叶秋姐弟很是不喜,叶家对外从不提他俩,府里只有祖父母疼爱。
如此种种,叶秋成年后一直都有许多疑问,只是祖父已逝,祖母年岁已高,叶家又是殷氏当道,无可奈何。
叶秋顿时又涌上一阵酸涩。
这一世重来,她要揭开这些疑云。
她现在不知对方什么意思,没有开口直言其他,嫡妹叶姝兰自小最不喜的便是中药,也不爱扒拉算盘珠子做买卖。
叶姝兰同京都许多贵府千金一样只爱胭脂水粉,听曲舞袖,打马投壶。
“来吧。”男人声音低哑,连着椅子后退,伸出一只手,松开了外袍,撩开单衣。
叶秋一怔,随即又明白过来。
她低头,轻轻撕下男人左胸上的药膏,伤处已然发黑。
这位在诏狱凶狠似狼的大都督,竟然受伤如此严重,中了箭伤,伤口还顺带着感染了。
叶秋心如捣鼓,不加思考地嘟囔:“这也不是疑难杂症,何不早早问医用药?“
“休得多问,可有良药?”
叶秋霍然抬头。
椅子上的男人眉头蹙紧,额际布满冷汗。
常人在疼痛难忍时,五官终会扭曲乱飞,眼前的人却没有半分窘态。
叶秋又是一惊。
男人肌肉隆起的古铜色躯体,透着野性和力量,几处触目惊心的伤痕,一看便知是经历过刀光剑影的厮杀。
“民女仰慕大都督受伤如此严重……还能安如磐石,真仍横刀立马的大将军……真英雄……”
这肉麻的马屁拍得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!
叶秋一念求生,只想拍拍马屁,抱上金大腿,毕竟大蜀国招惹锦衣卫,一个不小心就要掉脑袋,夷三族。
“你喜欢?”男人用贵族习惯的邪魅语调,戏谑道。
叶秋深吸了口气,不禁有些脸烫。
烛火仿佛都暧昧了几分。
沉默片刻,他忽然侧目道:“不认识我?”
叶秋避过男人的目光,没有接话。
“我是镇南王李睿。”男人道。
男人就用的是我,而不是本王……莫非还有什么深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