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秋淡淡道:“暴雨将至,围栏猎场的护城河不堪水患。狂风肆虐,洪水滔天,附近的灾民尽数涌入京都,大王还有心围猎?”
典七冷脸不语。
这叶姑娘温顺谨慎,怎么几日不见,唠唠叨叨似个神棍。
红彤彤的晚霞,宛如仙女的霓裳,铺满天际,京都美景,一望弥千里,何来暴雨?
见典七不信,叶秋又道:“护城河边百姓应尽快撤离,上流的河水一旦注满,单向水窗在水压作用下自动开启,……,再晚塌方坠石,大患将至。”
典七虽是半信半疑,但是叶秋说的话,又不敢轻视,得回去找大都督定计。
他飞快的打马扬鞭,回了睿王府。
“大都督……”
典七说完,李睿轻笑,“围栏猎场气候湿润,秋冬时节少雨寒冷……她还真是博学多才,是会夜观星相,还是会遁甲天书,能呼风唤雨不成?”
典七又道:“济善堂后院多了好些草药包……听白霜说,这几日叶秋让大家都在准备药包,说是大灾之后必有大疫。”
“啊!”李睿面色一变。
“叶姑娘还说……护城河不堪水患……”
典七话未说完,李睿起身,就像没有听见方才的话,冷冷扫了他一眼。
“去木栏围场。”
从木栏围场出来,已是鸡鸣日升。
典七一直跟在身后,感觉李睿情绪不佳,也不敢贸然议事,只得默默跟着。
回到睿王府,李睿脱掉身上披麾,命侍从研磨,执笔点点勾图。
片刻后,招呼典七进来。
“即刻通知河流两岸的河堤使,沿岸立排桩,动用息壤装于麻袋中,以备堵塞洪水,鸣锣打鼓,催促附近村民撤至京都……”
“大都督,不先奏报大王吗?”典七提醒。
虽然大都督掌管诏狱,可以先斩后奏,皇权特许,可是调遣朝廷命官,没有大王手逾,实为”大不敬“。
若此事是无中生有,那些言官又要对大都督口诛笔伐,大都督恐怕又要远走边塞了,追随他的将士都是想建功立业,报效朝廷。
为了一个人女人,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了。
这叶姑娘神神叨叨,连着大都督也染病了。
典七替大都督捏了一把汗。
也为沈府的小娇娘捏一把汗。
“拿上,告诉河堤使,功成之时,我定向大王为他请功,若是治水不利,尔等弃市午门。”
典七点头,躬身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