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作间在一楼,听见店里的动静,老板娘带点不耐烦的走出来:“已经打烊,厨师都下班了,你明天早点再过来。”
老板娘叫黄美芳,是个五十多岁,打扮精致贵气的女人。
奇怪的是,她印堂青灰,眉心中央有黑痣,子女宫深陷且有斜纹。
可以说是,集众多厄运于一身了,这怕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,才会有这种家破人亡的面相。
“门口写着通宵营业,怎么提前关门了?”姜鹿笙若有所指的打量黄美芳,见她手指有一道伤口,揣测地问:“店里最近遇到奇怪的事了?”
黄美芳脸色一变,目光凌厉的瞪着她:“哪有什么奇怪的事!我这家店开了十多年,一直好好的,你不要无中生有!”
话音刚落,一楼佛龛的蜡烛忽然熄灭一根,财神手里的元宝有缺。
姜鹿笙淡淡扫了一眼,压低声问:“你店里,是不是最近做了阴魂的生意?”
黄美芳瞪大双眼,吞了吞口水缓解不适,仍是死咬着不愿承认:“什么阴魂生意?大晚上的,我才不要听你说鬼话,走走走!你赶快走!”
姜鹿笙连推带搡被撵出来。
随后,门砰的关上,屋里灯熄灭。
黄美芳狠狠的从里面挂上窗帘,有隐隐约约上楼的脚步声。
好言难劝该死的鬼。
人家既然不愿说,初来异地的姜鹿笙也没必要多管闲事,正要离开时,美芳冰室的窗户忽然被一阵阴风拍得哐当作响。
姜鹿笙下意识回头看去,见屋里的窗帘莫名卷起一角,一个四五岁大,面色苍白的小男孩抱着球跑下楼。
小男孩似乎也看到了她,原地顿住脚步,低着头,眼底闪过排斥。
姜鹿笙察觉不对,走近想看清时,小男孩却突然不见。
漆黑的厅堂中央,只剩一个皮球,兀自在地上咚咚咚的上下拍着。
这时,背后传来一道和气的声音。
“咦?你是要找地方吃饭吗?”
姜鹿笙闻声转头,看到一辆车停在自己身边。
车窗里的男人皮肤有些黑,但笑容很灿烂,从面相上看,也是做餐饮的,经营的也是当地美食。
姜鹿笙开玩笑地问:“老板,你好像很会做生意?”
“那当然,我家店有七十多年历史,生意基因都刻在骨子里了。”
男人并不介意的和她开着玩笑,指着前面路口介绍:“我家店就在前面地铁站附近,地道香江美食,我敢保证比美芳冰室好吃一万倍,你尝尝看就知道了。”
几步路的事,姜鹿笙决定过去看看,毕竟她确实没得选,不过出于安全考虑,她没上他的车。
男人开车先行一步。
少顷,姜鹿笙走到餐厅,质朴的招牌上写着“欢喜牛奶有限公司”几个字。
刚才的男人见姜鹿笙应邀而来,立刻拿水、菜单和笔给她:“我家以甜品为主,也有主食,除了烧鹅来不及做,其他都能点,你看一下有什么想吃的。”
姜鹿笙接过菜单:“谢谢。”
操作台后面还有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人,疑惑地压低声音,询问男人:“阿意,已经这么晚,怎么还带客人回来?”
“我看她被美芳婆赶出来,又在门口站了半天,一个女生,到处跑不安全,所以就叫她过来吃点东西。”
男人怕女人不想接待,忙说:“等会儿大哥来接你,你就跟他回家,这位客人点的餐我来做,你放心啦,我做完后会把店里收拾干净的。”
“那就交给你了,”女人是他大嫂,摘下围裙,朝姜鹿笙看了一眼,微叹:“哎,自从前些天出了那件事,哪还有店铺敢做半夜的生意,你自己也小心点吧。”
那件事?
姜鹿笙笔尖停顿,似乎明白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