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令伊继续问,“那你之前表现过这种倾向吗?”
“当然也没有。”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沈令伊不以为然,“时间会证明一切。而且……你真以为他这种人做决定没提前调查呀,你信不信,你在他心里如果真是这种人,他根本不会给你接触到他的机会!”
不得不说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。
沈令伊看问题一针见血,全蓁立刻觉得自己有被安慰到。
但安慰归安慰,这天夜里,她却没有睡好。
一个过于真实的梦。
她依旧身处这间别墅,周遭环境与现实近乎一模一样,只是这间房里除了她,却莫名多出另一个人。
全蓁看不清他的模样,只凭感觉知晓那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里。
黑暗放大危险讯号,她试图撑着坐起身,才后知后觉发现她看不清,是因为自己眼睛被蒙上。
这还不止,就在她试图去将那黑色领带摘掉时,鼻尖忽地嗅到一股清冽雪松香,那气息愈来愈近,直到她整个人被笼罩。
手腕被握住,指腹被若有似无摩挲。
他的气息悬停在她耳边,幽幽叹一声,缓缓反问,“告诉我,既然不是你的,为什么穿在你身上?”
全蓁被这股强势气场逼得心脏骤停一秒,随即猛地睁开眼,大口大口呼吸。
……太吓人了。
她一边掀被起身一边去拿手机。
才早上六点。
全蓁试图闭上眼再睡一觉,然而许是方才的梦境太过离谱,她怎么酝酿都没有睡意。
她索性起来将要带给沈令伊的东西重新找袋子装好,而后简单洗漱,换身衣服下楼。
这个点的别墅静到落针可闻,尽管上次梁世桢交代过不必太小心,全蓁还是担心吵醒别人,轻手轻脚下了楼。
餐桌上空空如也,显然还没到早餐时间。
全蓁走去冰箱,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剩余的食材。
然而,那门拉开,除了满满当当上下排列整齐的瓶装水外,便再无旁的东西。
全蓁皱眉,不自觉呼出一口气。
这么有钱,冰箱里竟然什么都没有?
“谁?”楼梯那传来一声低沉质问。
全蓁愣了下,一手掌住冰箱门,探出半个头,“梁先生,是我。”
梁世桢见是她,神色缓和些许,他自然而然走至她身后,长臂一伸,那手臂几乎环着她自敞开的冰箱内从最中间拿出瓶水拧开。
许是低温加成,那股雪松在鼻端缓缓弥漫。
让人难以忽视。
全蓁指尖下意识抓了下手腕上戴着的镯子,呼吸亦微微屏住。
梁世桢喝口水,见这人依旧站着没动,他低眸,随意问,“在这做什么?”
他离她其实不算近,但许是昨晚那个梦,全蓁依旧向后退一小步才淡声回,“我想找点食材做早饭。”
“饿了?”梁世桢看眼时间,“你一般几点起,下次让郑姨按你的时间再备一份早餐。”
全蓁住到这里已经很不好意思,怎么可能再继续麻烦别人,“不用,我今天起早了,下次晚点就行。”
梁世桢微微颔首,没怎么坚持。
全蓁见他一身运动装,应当是准备出去,便主动让开,为自己找好借口,“那我再上去睡一会。”
谁知,梁世桢将水瓶放下,却没向外走。
两人目光对上片刻,他蓦地开口,“郑姨没带你参观这里?”
全蓁蹙眉,微微困惑,“是有哪里不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