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从抖着腿应了。
“还不走?”他眼中掩不住的厌恶。
裴永寿嗫嚅着后退,连滚带爬逃回裴府。
昭华放下手,见事情解决,抬头问他:“你不是最讨厌来裴府吗?”
裴玄面色沉静,眸光在她发髻间一闪而过,嗓音淡淡:“怕你被蛇吞了。”
“哪有这么多蛇?”昭华晲了他一眼。
想起将草绳看成蛇的糗事,暗恨这人毒舌。
感到脖颈中一凉。
倏然间,一滴又一滴,落在地上。
她看向自己的轿辇,也没个遮挡。
“公主,奴婢这就去拿伞。”
“不用。”裴玄拦住她,接过破云的伞递给她。
“多谢……多谢驸马。”碧螺受宠若惊,同手同脚接过,很是局促。
昭华在心中轻笑。
碧螺为人谨慎忠心,唯独胆小。
反倒是圆团,大大咧咧却有些粗枝大叶,两人正好互补。
她出京城几日,也不知道她是否找到她的生母景氏。
轿辇轻晃,碧螺撑伞在旁,雨滴轻落,微凉。
到了玄府,昭华掸了掸袖子上沾上的一点水珠,抬眼就看到他肩膀已经湿透了。
青色长袍被雨打湿,留下水印子,最惨的是他袍子下摆,几乎湿透了。
“诶……”昭华正要开口,裴玄已转身离去,背影孤清而冷傲。
她撇了撇嘴,回了房。
这一睡就到正午,还是被楚玖玖给挠醒的。
她睡眼惺忪被她押着梳洗,半分不情愿:“玖玖阿姊,我好歹也是已婚少妇,这般抛头露面不合适吧?”
“你是吗?”楚玖玖一句话将她堵死。
“还有一年就到科考,现在各路青年才俊都汇聚于京城,这等繁华盛世,岂可辜负?”
昭华看她头上像小拇指粗的金簪子,默默挪开目光。
青年才俊是没缘分了,暴发户倒是能偶遇。
她让碧螺同裴玄说一声,听说他早就出府,便未放心中,乘着轿辇就出了门。
乞巧节,果然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