遣散众人,进入书房。就在门被掩上的那一瞬间,她挂上一副伤心的神色,几乎是扑倒在崔氏的怀中:“师娘,新州的人想杀我!”
崔氏一脸心疼搂着她:“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到你头上!”
她盯在崔仲儒面上:“老崔,这治安都查成这样了!你这次来了可是要好好管管!看把我们昭华吓得!”
崔仲儒呵斥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,没好气的开口:“你想处置朱如德自己就能动手。”
“这不是等老师来,我好光明正大下手吗?”昭华嘿嘿笑了两声,“况且,他也不知道昌平之战的事。”
“你还是少打听,对你没好处。”崔仲儒沉下脸,“你查裴志远就是触了你父王的逆鳞,还不知道收手?”
“如果我收手,父王就能再像从前一般哄哄我,然后一脚将我踢到东辽和亲?”
崔仲儒看着她。
短短几个月,她似沉稳许多,但却让他有股说不出的感觉。
“崔大人,救命啊!救命!”
屋外传来一妇人凄厉叫喊声。
崔仲儒走出去,这妇人被人拦着,却是满头珠钗,滚圆身板,很是彪悍。
“我家老爷就是再贪赃枉法,也要经审讯才能定罪,怎么能被随便处死?”
“什么?”崔仲儒大惊,正要唤人,就看到他身边的人走上前。
“老爷,等我去大牢的时候,朱大人已经被砍了脑袋!”
那妇人“嗷”的一声,晕厥了过去。
“是裴玄干的?”崔仲儒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。
“恩师!您找我?”裴玄已站在门口,飘飞的衣袍角,染上血红。
崔仲儒眯了眯眼。
出手狠辣,冷血功利,原在京城还有所顾忌,到了新州犹如猛虎归山,干干脆脆的就下手,连片刻的犹豫都没有。
不要说他,就是普通人,都会觉得他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。
他的这番做派,一旦传回京城,就是大逆不道,谁会帮他说话?
裴玄走得又稳又快,眨眼就到了他面前。
裹挟而来的,是一股血腥味。
“你还亲自动手了?”崔仲儒气得捻了捻胡须,恨铁不成钢的开口,“你连这片刻都等不及了?”
“恩师,朱如德想杀我,我自然也能杀他,这本就是因果,怪不得旁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