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裴镇阻了你的发财道。”
昭华翻过裴家账册,年年入不敷出,裴老夫人却丝毫不知收敛,吃穿用度均是要最好的。而听闻裴镇为人古板节俭,自会看她不顺眼。
“为钱杀夫,混淆血脉,活剐了你,说都不会多说一句。”
话音一转,裴玄看向裴志道,“你说呢,大哥?”
裴志道被他阴冷的目光盯得后背毛骨悚然,想到他的手腕,深深咽了咽口水,头也不回跑了出去。
“你让我唯一的亲子都厌了我,你这个贱种,好狠的心。”
裴老夫人双眼淬毒,显然恨透他。
“狠?”
冷笑慢慢漫上裴玄唇角,“现在才刚开始!”
他随手一扬,一片肉沾着血,刮到赖嬷嬷手中。
温热的触感,鲜血淋淋,赖嬷嬷脸色比撞见鬼还难看,身子抖得如同筛子。
裴老夫人手臂上血流如注,竟被活生生剐去一块血肉,痛得晕死当场。
“像本督这般,好好照顾裴老夫人。”语气冰冷,似笼着寒霜,裴玄的眸光落在赖嬷嬷身上。
“由你每日送到玄府。”
“这里风景怡人,正适合养老送终。”
“这是我这个养子,对她最大的孝敬。”
昭华看向裴宛若,见她神色呆滞,已形同痴呆,知裴玄会派人看守,她离开坟茔。
回到玄府,半夜时分,她只觉浑身滚烫。
她不想惊动他人,只将被褥抓得更紧。
听到动静的裴玄起身,就看到她紧密的睫羽颤抖,小脸烧得通红,却死死捏着被褥,一脸倔强。
裴玄探了探额头,刚想唤碧螺,就看到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。
晶莹的,瞬间淹没入枕间,似未曾出现。
他停住脚步,倏而转身去搅了一块汗巾。
握着这汗巾,还是摊开放在她额头。
额头的冰冷让她渐渐呼吸沉静几分,裴玄微微侧目,坐在她床榻下。
昭华虽浑身酸痛,可意识却清醒。
等她醒来时,裴玄已入宫。
清晨的风,携着秋日丝丝清爽,吹拂得杨柳晃动,光亮暖融,又是一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