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文济胸口起伏,下意识就要反驳,可对上他那一双幽深的眼眸,口中拒绝的话怎么都不敢说。
裴玄甚少动手,但只要动了真火。
即使当今圣上,也难转圜他心思。
“爹,裴玄欺人太甚!我们谢家三代为相,怎么能被这走狗欺辱上门?”
谢文济微微闭上眼。
过了半晌,看到谢北修那张仓皇惨白的脸,缓缓开口:“裴玄裴大人,这孽子毕竟是我谢府唯一男丁……”
“放心,会留他一命,继承香火。”
说到最后,他口中呵出的气都是冷的。
谢北修瞬间睁大眼眸,没想到竟被无情抛弃。
他还想再求饶,却只看到谢文济的背影。
他看着步步逼近的裴玄,身子瑟缩后退:“裴玄,你敢动我,就是和太子作对!你可想清楚这后果?”
“太子?”
裴玄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“很好的靠山!”
短暂的沉静后。
站在门口的破云就听到一声极其凄惨的惨叫声。
这声音撕心裂肺,想是承受极大痛苦。
站在门口的谢文济骇了一大跳,他伸手推开门。
就看到谢北修下半身是血,痛苦滚在地上,双手抱着膝盖,曾经清隽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。最可怕的时,站在边上的裴玄神色淡然,轻轻揉着手腕,似还未施展拳脚。
“裴玄,你出手太狠了!”
“你现在已不是锦衣卫,却滥用职权毁人双腿,本官明日就奏你目无法纪!”
“世人都知,公主倾慕北修,今日之事分明就是公主主动邀约,你挟私报复栽赃我儿!”
“老夫定让你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!让你受千刀万剐之痛!”
谢文济险些气晕过去。
一出手就断他儿子两条腿。
这还是人吗?
“谢丞不惜用亲子双腿,也要拉本督下马。”
“佩服!佩服!”
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,在谢文济骤然变脸的脸色中,他蓦然转身:“谢大郎死状甚惨,谢丞想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