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大伴乃是司礼监安插在靖王身边的人,对方带兵围了太平医馆硬闯进来,完全无法判断来意。
刹那间,陈迹抬起鲸刀向冯大伴撩去,直到这一刻,冯大伴才终于停下脚步,以毫厘之差淡定避过刀锋。
当刀锋从冯大伴面前切过时,只见他随手在刀身侧面屈指一弹,嗡的一声,鲸刀剧烈震颤不止。
陈迹虎口麻,面色沉凝的向后退开一步。
冯大伴笑着赞叹道:“竟然没有断,好刀!”
陈迹重新握紧刀柄,将鲸刀横在面前。
冯大伴见他还是不愿退开,细声细气笑道:“初生牛犊不怕虎,长出犄角反怕人。少年郎,你有点不知轻重了。”
陈迹平静道:“与轻重无关。”
冯大伴无所谓的笑了笑,继续抬步向正屋走去。
两人之间的气氛犹如一根绷紧的弦,随时会断。
佘登科与刘曲星紧张地不由自主站起身来,梁猫儿也快步向陈迹靠拢,可已经来不及。
只见冯大伴来到陈迹面前时,轻轻抬起右手,一掌飘飘然朝陈迹按来,动作明明很慢,陈迹却有种海啸铺来而来的错觉。
躲不开!
正当这一掌将要按在陈迹面门时,屋内传来靖王虚弱的声音:“冯大伴来了吗?进来吧。”
冯大伴的手掌在陈迹面前骤然停住。
这一掌带起的风将陈迹丝猛然向后吹起,连他身后的门帘都被吹开,刮得屋内油灯一阵摇曳。
冯大伴收回手掌笑着问道:“少年郎,王爷都话了,还不退开?”
陈迹放下鲸刀,面无表情的缓缓退到一旁。
冯大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这才掀开一侧门帘,低头走了进去:“王爷您可好些了……”随着门帘放下,屋内的声音被隔绝开来。
陈迹靠在窗户旁想要偷听里面的交谈,却现什么都听不见,似乎冯大伴与靖王都放低了声量。
他目光重新回到院落中,看着云妃匆匆离开医馆的背影,这才长长舒了口气。
佘登科等人赶忙围上来:“你没事吧?”
陈迹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他坐在正屋门前的矮石阶上叹息道:“这都什么事儿啊。”
佘登科迟疑了一下:“陈迹,你这把刀是从哪来的,还有刚刚你撩刀那一下看起来很厉害,比东市码头上漕帮的汉子还要厉害些……”
陈迹想了想说道:“师兄们先去休息吧,有什么事明天再解释……没事的话,先不要靠近师父这间屋子。”
说罢,他慢慢闭上眼睛,沉入青山梦境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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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不知过去多久,正屋的门帘被人掀开。
陈迹猛然睁眼,正看见冯大伴低着头匆匆离去。
这位司礼监安插在王府的高手没再多看陈迹一眼,而王府侍卫还如铁桶般围在医馆外一动不动。
如今的太平医馆,连只鸟都飞不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