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镇抚使?”秋泓松了口气。
他连日来精神紧绷,被李岫如这一吓,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也没有了。
李岫如眯着眼睛看他:“如今跟陛下南下的轻羽卫里我最大,你给我升个指挥使当当。”
秋泓怔了怔,随后扶着凭栏坐在了廊椅上,他笑道:“李镇抚使应当找陛下说去,我有什么本事给你升官?”
李岫如抱着刀,居高临下地打量起面前这人。
秋泓眉目生得秀丽漂亮,但却不显女相,五官英挺清俊,尤其此时,坐在廊前灯下,平日里的凌厉和冷绝被一扫而空,还平白多了几分温柔出来。
李岫如忽然轻蔑一笑。
“怎么了?”秋泓抬眼看他。
李岫如讽道:“等来日你拜相,顶着这副面皮,可要惹出不少闲话来。”
秋泓扬眉:“我这面皮如何?”
李岫如仍旧抱着刀,但嗤笑不语。
秋泓道:“你伤还没好,前一日连站都站不稳,这会儿倒有闲情逸致跑到墙头上坐着,早知你有劲没处使,我就应当派你去京梁,留你弟弟在身边,他可比你听话懂事多了。”
李岫如皱眉,似乎对秋泓的这番话极不满意。
秋泓说完李峭如,又问起沈惇:“前几日我一直没得闲,今日正好见了,少不得问问李镇抚使,当初出京前,可有见过翰林院的沈大学士?”
李岫如不答反问:“你问他做什么?”
秋泓坦然回答:“我与沈公一向关系亲密,但至今未得他的消息,不免忧心他近况如何。”
“你担心他?”李岫如哼笑,“之前瞧你都快把他整死了,如今又来说关心,真是好笑。”
秋泓沉下脸:“李镇抚使这是何话?我与沈公君子之交,就算有时政见不同,也从未生过嫌隙,你这样说,可是在挑拨离间。”
李岫如大笑:“挑拨离间?秋长史真会开玩笑,依我看,那沈惇就算是死了,你也未必会为他掉一滴泪。”
“你……”秋泓顿时不悦。
如今,不说那祝颛身边的人了,就是那些逃出京城追随辰王的大臣们,都不敢在面对秋泓时如此嚣张,更何况小小轻羽卫?
可这李岫如,依旧狂放不羁,对着秋泓大放厥词。
他说:“沈惇当初给皇帝出主意,让太后开口把辰王世子抱进宫里养着,不是你从中作梗,叫太后挨了太皇太后的骂,又叫沈家一下子从炙手可热变得门可罗雀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