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得众人一阵心惊肉跳,都低着头用余光去瞟秋泓,生怕相爷一怒之下,要抄板子揍人。
谁料秋泓笑了:“唐公子拿什么接济你?拿他写穷书生苦恋相府小姐的戏文赚的那几镮钱吗?”
秋云净绷着嘴,不说话了。
秋泓看向唐恩成:“今日此事,乃是我秋府家事,唐公子若没有别的话讲,请回吧。还有,你不是新科进士,也没有拜在本相门下,不要在本相面前自称学生。”
说完,秋泓转头就走。
家仆小厮、丫鬟婆子们赶紧围着两位哥儿姐儿,一起进了门。
天彻底黑下时,秋念心上了头的酒意才算慢慢下去,她和自己的双胞胎哥哥秋云净一起,跪在秋泓面前,装模作样地认错。
秋泓问她:“你错哪儿了?”
秋念心所答非所问:“女儿应该少喝点,喝醉了,对,对身体不好。”
秋泓掐了掐眉心:“那个唐恩成,是不是喜欢你?”
“不是!”秋念心大叫道,“是,是我自己,我自己对他有意思……”
“什么?”秋泓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女儿。
躲在屏风后偷听的舒夫人当即冲了出来:“你个不懂事的丫头,怎么能说这种话?”
秋念心仰着脸,理直气壮:“为什么不能?不就是个长得漂亮的男子吗?谁见了长得漂亮的男子不会多看两眼?爹,您之前总说女儿我最像您了,您一定能懂女儿的心思!”
秋泓太阳穴一阵狂跳。
秋云净也在旁帮腔道:“就是,那唐恩成是我兄弟,他为人端正,是个谦谦君子,怎么会……”
“谦谦君子怎么可能在外面写戏编排父亲呢?”秋云秉幽幽接道。
“大哥!”秋云正抽了口凉气,急忙去拉秋云秉的衣袖。
秋泓忍无可忍:“都下去!”
一听相爷发话了,秋家的三位小爷立即作揖的作揖,磕头的磕头,准备欢天喜地溜之大吉。
秋云净还特地腾出一只手,去拉妹妹,谁知秋泓又补了一句:“念心留下。”
“爹……”秋念心苦着脸喊道。
“爹有话要对你说。”秋泓看了一眼她有些红肿的眼睛,“站起来,别跪着了。”
秋泓到底要说什么?
看着三位哥哥、祖母,以及丫鬟们悉数退去,秋念心的心里打起了鼓。
“爹,女儿错了。”她终于肯说出这句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