仪灵打了个哈欠,往墙角的寒梅走去,“当然了,你这人怎么回事,一直不相信我,哼!”
她伸手摸了摸盛开的梅花,“我能剪一支带回去吗?我哥应该也是没见过的。”
“只要二嫂能好,把梅树挖给你都行!”顾婉宁道。
如果不是冬天不好动土,现在就挖给她直接扛走!
能把二嫂救回来,仪灵就是他们全家的恩人。
“嘿嘿,大概我和她也有缘,我们名字都有个仪字嘛!”
顾安放担心父亲总跪着身体受不了,便道:“爹,二嫂没事了,我先扶您起来?”
顾远石却道:“我没事。”
他跪得四平八稳,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。
顾安启也没动。
顾安放闭上了嘴。
等三姨娘从屋里出来,说清仪公主虽然虚弱,但是人确实没有大碍的时候,父子三人才起来。
顾婉宁看着那尊不起眼的木佛像,在宫灯之下,佛像眼中好像盛满了慈悲。
她甚至也生出了几分上前跪拜冲动。
她想,从今日开始,这佛像大概就更是顾家的宝贝了,以后大概率变成传家宝。
有事就求佛。
这一夜寒风彻骨,兵荒马乱,让人难以忘记。
顾婉宁回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,却激动得睡不着觉。
她眼前浮现出顾远石抱着新生的孙女孙子时候的样子,小心翼翼,却又难掩目光之中的慈爱。
顾安微也很高兴,他做大伯了。
他抱着侄子,伸手想要摸摸侄子的小脸却又不敢,喃喃地道:“日后长大了,跟着大伯读书,别学你爹那些臭毛病。”
顾婉宁:“……”
你在人家儿子嫌弃嫌弃亲爹,真的好吗?
没看出来,大哥也挺自恋的呢!
虽然你三个儿子确实养得好,但是做人要谦虚呐。
“怎么还不睡?是不是冷?我去给你灌个汤婆子?”徐渭北在顾婉宁耳边问道。
顾婉宁把脚伸到他两腿之间,“有点,不过你给我暖暖就行。”
徐渭北身体一僵。
顾婉宁感受到他的僵硬,还以为是自已恶作剧得逞,笑道:“少装,我的脚都暖了好久,没有那么凉。”
徐渭北胡乱应了一声。
顾婉宁听出他声音的喑哑,惊讶道:“怎么了?你是不是染了风寒?”
有一种冷,叫徐渭北觉得她冷。
徐渭北不仅给她披上了她自已的披风,还嫌不够,又把他披在了顾婉宁身上。
顾婉宁怀疑他自已冻着了。
“没事,就,就……”徐渭北胡乱掩饰,臀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,唯恐顾婉宁发现他带着“匕首”,“就是觉得,你爹挺有意思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,他竟然能求佛祖。不过天下父母的,大概都是这样,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二哥殉情,什么都不做。”
求神拜佛是安慰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