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忆辰的胸口接连被踹,无论是宋璋还是宋翊,那一脚都不遗余力。
他现在心口闷疼,整张脸都憋青了,胸前的那一层皮肉好似完全肿了起来,压根经不起云楚月的扑过来的冲击力。
“咳……”
“大哥,你怎么了?”云楚月反应过来,小心翼翼地看向他。
叶忆辰不忍见她担心,努力抑制住咳声,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,脸上强撑起一抹笑。
“大哥没事,楚月无需担心……”
安抚好了云楚月,叶忆辰把她交给叶淞泽,他强撑着身体,慢慢走到太后面前跪下,话还没说就先咳了起来。
“恳请太后饶恕楚月,她的病还未好全,万万跪不得,微臣愿替她受罚,万望太后开恩。”
叶淞泽也跪了过来。
太后看着叶忆辰苍白的脸,眉心不着痕迹地皱起,下意识退了半步。
她真怕这位叶家的大公子拖着脆弱不堪的身体,还没受罚就先死了。
他可是勇毅侯府唯一寄以重望的嫡系血脉,又是众位文臣最为爱戴的人。
他若是真被宋璋父子给踹死了,到时候她如何向勇毅侯府交代?如何堵住那群文臣堪比利剑的嘴?
一想到这里,太后就烦心得不行。
顾氏带着云楚月走上前来,她面带祈求地朝太后福了福身子,云袖颜面啜泣起来。
“说起来到底是臣妇教导不周,这才导致楚月他们几个在太后面前犯错,臣妇回去后,一定重新对他们好好教导,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,望太后再给他们一次机会。”
“楚月再也不敢了,求太后饶恕了楚月……”
太后本就不是真心要罚他们,便顺着台阶而下,有些不耐地挥挥手。
“罢了罢了,你们都且先回去吧,若再有下次,哀家绝不轻饶!”
茹嬷嬷上前把顾氏和云楚月都搀扶起来。
她扶着太后的手,两人一起转身往文华殿的方向而去。
顾氏等人连忙谢恩,叶淞泽搀扶着叶忆辰离开此处,顾氏也牵着云楚月的手打算走。
墨北渊分明已离开多时,誉王却还立在原地,脸色透着阴寒。
一想起那个煞星阴阳怪气的话,他就气得胳膊止不住轻颤,好在有宽袖遮掩,外人发觉不出,只看到他两腮上的肉绷紧,不知在想什么。
云楚月与他擦身而过之际,不禁偷看了一眼,娇羞地低着头,眼神仿若含春。
誉王却浑然不知,仍直勾勾盯着墨北渊离开的方向,视线没有分出来半点给云楚月。
她暗自跺了脚,心中涌起一股羞愤,加快了脚步跟顾氏出了宫门。
宋璋抱着叶檀兮,脚步丝毫不敢慢下来,急匆匆去了停放马车的地方。
宋家三子紧紧护在左右,宋昭脱下外衣仔细盖在叶檀兮身上,遮挡住沿路宫人投过来的目光。
到后面一段路,墨北渊大刀阔斧地走在旁边,面色阴寒,吓得那群人别说偷看了,个个巴不得长了翅膀赶紧飞走。
奉安侯府的仆人牵来马车,宋璋上车之际,突然转过了身,他抱着叶檀兮,自上而下地看着墨北渊,眉毛皱起,虎眸中浮现出狐疑与忌惮,先前在文华殿看向墨北渊赞赏的目光,此刻消失不见。
“老夫听他们说王爷去勇毅侯府下了聘礼,要娶我家檀兮?”
墨北渊顿住,心知早晚都要告诉这老爷子,便干脆地点头。
“确有此事,那时侯爷身在西北,本王特意写了信叫人去送,不知侯爷回来得突然,想必自是没收到信。”
宋璋摆首:“檀兮足不出户,平日里应当与王爷接触不到才是,微臣不知,王爷为何突然向她求娶?究竟是您一时兴起,还是蓄谋已久,还请王爷向老夫解释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