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沉静,即便是到了这个地步,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有通红的耳尖能让人探到他的心绪。
纵横多年的欲望源头近在咫尺,即便他再君子,也难以做到坐怀不乱。
两个人的体温都到了史?无?前例的高度,爱意飓风控制着神志,汗液仿佛在滚烫岩浆中烘烤,蒸发,谁都无?法阻挡它融合。
沈暮帘一哭,顾佑远就?算再难受,也会停下动?作,耐心去哄。
狂风呼啸而过,剥脱枯叶的纹理,洁白晶莹的雪花拍打枝头,浸湿树的皮肤,像是谁的泪珠,摇摇欲坠,最?终又滚落在谁宽厚的掌心。
直到发觉太过疯狂,直到身体筋疲力?尽、声音嘶哑,这场暴雪才缓缓停下。
沈暮帘已经睁不开?眼,迷迷糊糊间?,只知道烛台摇摆下,有个身影单膝跪在窗前,细心替她擦拭收拾。
不知是不是最?近实在发生太多事,让沈暮帘总觉得这些?来之不易的幸福不够真实,哪怕累到缩在顾佑远怀中,还是睡不安稳。
凌晨,轰隆一声雷响,她猛地惊醒,一身冷汗。
睁开?眼的那?瞬,顾佑远像是有所察觉,下意识抬手,轻轻覆住她的耳朵。
沈暮帘愣了愣:“顾佑远?”
“嗯。”
“我又做噩梦了。”
带着略微鼻音的、仿佛裹着纱布的语气,却始终憋着一口气,不让眼泪落下。
靠在他的肩上,就?好像在寻求一个不会被淹没的避风港。
她越要强,就?越让人心疼。
顾佑远吻吻沈暮帘的鼻尖,顺了顺她汗湿的发,将她圈在怀中,贴紧又贴紧。
“你不要怕。”
像是喟叹,也是安抚,磁沉声线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。
“千山万水,我会替你去求。”
这句话太迷蒙,透过胸膛,沈暮帘躺在他怀中,都快要听不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