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斯曜紧盯着她,幽深的黑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神情。
“怎么了吗?”季岚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,“这没什么吧,你现在腿伤没好,体内还有毒素未清,要是摔伤了必定伤上加伤。”
“这要是摔一下可不得了,摔伤了怕是治疗又要延后了。”
况且他要是摔出了问题,修复得慢,那她不就得多在盛家待几天嘛。
那可不行,这盛家她得尽快离开。
“你就没想过你自己?”
盛斯曜紧盯着季岚云,实在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,如果刚刚他没有控制住压在她身上,她这个小身板必定出大问题。
“我没那么矫情,小时候摔着碰着是家常便饭,别抓着我了,我去叫人。”
季岚云实在不想讨论这个没营养的问题,再不抓紧开始,谁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。
“不用,你扶着我,我能上去。”
盛斯曜将她拽回,凭着强大的毅力一步步往上。
见他坚持,季岚云不再多说,好言难劝要死鬼,她好话歹话都说了,他不听,她也没办法。
治疗开始,季岚云将银针施下。
因为刚才盛斯曜几乎是凭借自己的力量走上来坐到浴桶里,此刻他几乎是耗尽了力气,面色发白,冷汗直冒。
再加上银针带来的痛苦,一时间有些难以承受。
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季岚云在心里啧了啧嘴。
他要是循序渐进,说不定会好得更快,哪像现在罪是遭了,病也不见得好得快。
然而看着他痛苦的模样,她到底还是发了点善心,牵动银针替他降低疼痛感。
察觉到季岚云的动作,盛斯曜一瞬不瞬地盯着她。
她神情认真专注,明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污秽。
不是说只是合作关系吗?可为什么她要这么护着他,甚至连自己都不顾。
盛斯曜的视线带着探究的意味,没有恶意。
季岚云便也没有理他,安心治疗。
因为弯腰施针,她耳边的碎发滑落下来。
察觉到,她伸手随便扒拉一下,却跟盛斯曜伸过来的手相碰。
季岚云一怔,抬眸撞上盛斯曜黑沉的目光。
那双眸深邃明亮,蕴藏着捉摸不透的气息。
一瞬间,季岚云心猛地一紧,像是被无形的丝线轻轻勒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