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走不划算,得绕一大圈山路。后头我陪姑娘出了阳谷,咱们再折回毕丰,从此地往东拐过去,到马沟坡也就几十里的路,反而近一些。”
管事果然是打年轻时就跟着范老爷走南闯北的。这一路多亏了有这位,他们少走了不少弯路。
邓姝却心生歉意,“若不是我爹爹有病,我该同五妹妹一块儿的。”
管事忙摆手,“说来小的都不想带我们姑娘过去。马沟坡全是山道,四处悬崖峭壁,行路极难。姑娘家哪能受得住。再说了,找人的事说来也不难。我认得不少当地的山民,回头说一声,他们自会帮忙。”
这两天在路上,管事对马沟坡几乎如数家珍。
原来十多年前,范老爷已经发现马沟坡那边有矿,陆陆续续投了不少银子,却一直没有成功。
说来管事嘴也紧,上回毕瑶让他帮着画图,说到“马沟坡”,那位就跟什么都不知道一样。
按管事的说法,那个地方是范老爷心中的一根刺,也是他的。
基本上可以肯定,书里的庆阳王轻轻松松就找到马沟坡的银矿,和范家脱不了关系。至于矿是被谁找到了,也没有详细交代,但肯定不是范鼎;而这一次很明显,人家将宝押在了范鼎身上。
毕瑶现在心是悬着的。
庆阳王得逞的时候,很可能就是范鼎的死期。
“我一定得去。”
从范鼎的信里可以看出,他已经决定跟着庆阳王干了。管事就算找到他,那位已经被洗了脑,未必肯听劝。
只能她亲自走这一趟。
“姑娘,天色已晚,不如同邓姑娘上去歇着?”
管事提议道。
毕瑶伸了个懒腰,“我还真累死了!”
一炷香后,毕瑶同邓姝住的上房,门被人从外面敲响。
“谁啊?”
毕瑶警惕地问。
“姑娘,方才小的同掌柜娘子说了,今儿请她照应二位。”
管事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毕瑶拉开了门闩。
她们的上房就在二楼,是回字型的布局。虽然两边住的都是自己人,到底出门在外,女孩子总要谨慎一点。
一个三十开外、面庞圆润的妇人提着热水进来,笑着招呼,“二位姑娘,妾身是这儿的掌柜娘子,人人都叫我‘杨娘子’。”
等两人净过了面,这位又拎来食盒,从里头端出了热腾腾的饭菜。
“我一进来,便瞧出谁是五姑娘。”
杨娘子看向已坐到桌边的毕瑶,“您瞧着,就是同范大爷一个爹妈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