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民药铺外的街上,注意到几个武德司的人站在那儿,毕瑶回头,瞅了陈武一眼。
这家伙像极了牛皮糖,甩都甩不掉,一路跟着她们过来了。
摆明了,他们是来找麻烦的。
“陈缉拿,无事请回吧!”
湘竹紧紧拉住毕瑶,壮着胆子道。
“这小丫头有点意思。”
陈武也不生气,“不巧我今儿真有事。前头那些金疮药,咱们来收了。”
毕瑶没打算跟这人多费唇舌,“想收也成,先给了银子,不然免谈!”
街上那么多人,她倒要看看,陈武好不好意思搞零元购。
“我出来之前,容大人说,五姑娘不愧是范家养出来了,胃口大得很,二百文一瓶金疮药,她怎么不去抢呢?”
陈武挤眉弄眼地道:“这话是大人命在下传的,要一字不差地掰扯给五姑娘。”
前头一脸紧张地站在店里的方柱这会儿出来了,原来是瞧见了不远处一位想进铺子又在迟疑的熟客。
“婶子,上回您要的川贝,咱们刚好进了一些,我特为您留了。”
“我……还是先到别家看看吧!”
熟客瞅向陈武几个的眼神里带着惧怕,丢下一句,忙不迭地跑了。
“陈武,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毕瑶是真急了。
他们药铺的生意从一开张就没好过,肯定有武德司三天两头找上门的缘故。
当初晋丰号就是被这帮人搞死的,瞧着意思,人家连她这小生意都不想放过。
陈武抬脚便往里走,“要不咱们进去说?容在下讨一杯茶喝。”
“不给进!”
湘竹激动到嚷了起来。
“有话赶紧说吧!”
毕瑶也没给好脸色,“下回除非拿着圣旨抄家,不然一步都别踏进去!”
虽然毕瑶也清楚,人家若要硬闯进去,他们几只小鱼小虾根本挡不住。可态度总要端起来。而且街上一大堆围观群众正在瞧着,界限更是必须划清楚。
“就为余下的四十两银子没给,咱们就不论交情了?”
陈武啧啧两声,从腰间摘下一只褡裢,“银子带来了。这是大人让我交给五姑娘的。”
掂着褡裢份量的时候,毕瑶忽地闪过一个念头。
容珩是不是脑子有病?
一边嘲讽她狮子大开口,另一边还把银子送过来。
这不是精神分裂吗?
陈武忽地又大笑起来,“大人后面还有话,他说五姑娘从来就不识好歹。这四十两是他掏了自个儿的俸银,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对了,他又让在下嘱咐,五姑娘真想做买卖,便该本本分分,耍这种心眼子,回头闯下祸,不会有人来救你。”
这话吧,不知五姑娘信不信,反正陈武是不信的。
谁能想到,武德司风光八面的容副使竟是个痴情种,还栽在了平平无奇的范五姑娘手里。
有句话,已经冲到了陈武嘴边——范五姑娘这辈子只要抓住容大人,就算是稳当了。
“去称称这银子,少一厘都不成。”
毕瑶从不跟钱过不去,立马叫来方柱,把银子递了过去。
“不成!”
陈武又不乐意了,还出手挡开方柱,“这褡裢吧,大人吩咐了,要我瞧着五姑娘亲手打开。主要是,里头还有一封大人的书信,他让您拿回去慢慢看。”
毕瑶翻了个白眼,拿回了褡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