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他们手中没多少流水,有想法是好,实现起来太难。
这日刚过午,管事送王大夫出去复诊,他那儿子方柱坐在柜台后打了一会儿苍蝇,又趴在那儿打起瞌睡,冷不丁听到有动静,一下抬了头。
瞧见是几个武德司的,方柱起身冲进了后院。
毕瑶正和湘竹在里头整理搬家时没来得及带走的箱笼,好为王家老夫妻腾地方,被方柱领出来时,脸拉得老长。
才消停几天,有人又来找麻烦。
“哎哟,有些日子没见五姑娘了!”
有人掐着腰在屋里转着,瞧见毕瑶,乐呵呵地上前抱拳。
“原来是缉拿大人。”
毕瑶上下瞧瞧那位,警惕地问,“有何贵干?”
“在下从城外回来,经过长平街,瞧这门头换了,进来看新鲜。”
“湘竹,还不给缉拿大人和外头几位官爷奉茶?”
毕瑶转头吩咐。
湘竹应了一声,磨磨蹭蹭地没动。
毕瑶也装没看见。
范鼎死在了武德司手里,就是范家的仇人,湘竹这算正常反应。
方柱迟疑了一会,只得自己进去提茶。
等他再出来,冷不丁瞧见,那个陈缉拿居然进了柜台里,一个抽屉、一个抽屉地翻。
方柱顿时不知所措,只得看着坐在门边的毕瑶。
上下翻过一遍,陈武终于停了手,“范家是不行了。瞅了半天,连根参须都没有。”
“对不住,咱们就是穷铺子,实在拿不出好东西孝敬,让缉拿大人走了空门。”
毕瑶嘲讽道。
陈武被怼,也不生气,拿起柜台上的小戥子,在手里转了转,“武德司最近要进一批金疮药,咱们交情搁在这儿,我头一个想到五姑娘。当然,若是你不乐意,那就算了。”
“金疮药倒有十来瓶。”
方柱别看个头不高,却在晋丰药铺当了快十年的伙计,如今算是学以致用,在这儿当起掌柜兼伙计。
从小干这行,这间新铺子又是他亲自整理出来的,里面有多少药,搁在哪儿,方柱闭着眼都能说出来。
这会儿有人来买药,方柱从心底高兴。
实在是生意太难做,前头他卖出去两瓶金疮药,就乐了好一会儿。
“不卖他们!”
湘竹怒了,“方柱,你不想想,大爷是怎么死的?”
“问问你们五姑娘,范大爷出事那会儿,我正在大牢外头跟她说话,这事怎么也论不到我头上。”
陈武瞅了瞅湘竹,又望向毕瑶,“真是好心成了驴肝肺。罢了,算我白费这份心……”
“陈缉拿要多少药?”
毕瑶开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