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起走!”
毕瑶忙挽住了邓姝。
鸡鸣声响起之时,毕瑶揉着酸疼的后脖颈,从邓夫人的屋里走了出来。
昨晚她过来的主要任务,是和湘竹一块,陪在邓夫人屋里。
天已经蒙蒙亮,能听到远近邻人起床的动静。
“昨夜我想叫你一块走,还是邓姑娘说,你在她娘屋里歇了。我也没敢回去,怕老太太知道了骂我。”
范鼎从邓家的堂屋里出来,边说边打呵欠,“早知道救的是他,我才不费半天的劲,车轱辘差点都飞了。”
毕瑶还能闻到范鼎身上的酒气,揉揉鼻子道:“大哥哥这回做了顶大的好事,你的福气在后头呢!”
范鼎当然不懂她的意思,呵了一声,道:“我哪来什么福气。有福的是那老小子。得亏王大夫马车走得慢。让我赶上了。昨儿在那屋,我亲眼瞧着,老邓从脑袋到胸口,全扎上了针。王大夫还说,再晚一时,就是神仙大罗也救不了他。”
毕瑶昨晚过来时,也吓了一跳。
邓大人双目紧锁,口吐白沫,像极了脑中风。
幸亏毕瑶出来前,何妈妈让她带了一匣安宫牛黄丸,勉强拖住了病情。
王大夫后来的诊断,和毕瑶猜测得差不多。
人算是救过来了。
王大夫说,病人后头会有点口眼歪斜,要慢慢地养,若调理得当,还是能缓过来的。
只能说,天将降大任,邓姝以后又要加倍吃苦了。
“秋云的事……”
范鼎又开了口。
“我说话算数,老太太跟前,我去交代。”
“不用了。我早知道,她那心从不在我身上。”
范鼎望着天道:“我已灰心,你也不用麻烦了。”
“多谢两位救命之恩!”
邓姝走了过来,一脸的憔悴。
“姐姐何必说谢,倒是生分了。过了昨晚,咱们也算生死之交。以后再有什么事,您一句话,我们兄妹都会过来。”
毕瑶是真开心,这条大腿,她算是抱稳当了。
“我是看在魏绍的面子上,同你爹没关系啊!”
范鼎冒冒失失地来了一句。
邓姝疑惑了片刻,也没多问,只道:“你们先回去吧,想来昨晚二位都没歇好。”
“昨儿累到的是我家大哥哥,让他先回。我搁这儿,给姐姐帮把手。”
邓姝眼圈一红,“不用了。上回我爹对你那么不客气,妹妹不仅不计较……”
“如何不客气了?”
范鼎嚷了一句。
“里头都是病人,你倒不怕将人吵到。”
毕瑶递了个眼色,又道:“我瞧过了,姐姐这儿人手不够。反正邓大人一时半会儿做不了主,我以后得常来。回头大哥哥帮我调些帮手,这屋里屋外都得照应好。”
“妹妹……”
邓姝抓住了毕瑶的手,眼中尽是感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