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衣妇们早已收工,应该都回了最北面的库房。
库房地方大,范鼎便让人在里头砌了通铺,让洗衣妇们有个睡觉的地方。虽然简陋,总好过在外面风餐露宿。
这会儿那边早没了灯,应该都休息了。
至于院子里,除了横竖交错的晾架和没来得及收的衣裳,连风都没有。
“那个带着孩子的女人,是你收下的?”
小榻上的人问道。
“你说的是林氏?”
毕瑶心里一凛。
真不能小看武德司,居然连谁没带路引都查得出来。
“那桩老妇遇害之案的女犯,就是她。”
这下毕瑶惊到张大了嘴。
只知道林氏古怪,谁知道她还是杀人犯。
小榻上的人双手交握,垫在自己脑后,“出事之时,那夫妻二人将老妇捆绑在椅上,逼问出家中金银存放之处。老妇挣扎间,连人带椅摔倒。有街坊听出不对,从院墙翻过去。后面便是老妇被活活掐死;街坊后颈挨了一刀,隔天就咽了气。”
毕瑶死死地盯着库房那边。
林氏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,能干出这种事?
“确定是林氏?”
“那女人不姓林,连孩子也是她随手拣的。”
毕瑶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。
收容逃犯……
容珩终于抓到了他们的小辫子。
“既如此,大人白日里将人带走就好,非得等到深更半夜?”
这种时候,毕瑶还想输人不能输阵。
“光抓女的没用,那个主犯到这会儿还躲在不知何处,只能咱们施点计策,将人钓出来。”
“人没抓到啊?”
毕瑶想起魏绍吐槽武德司的那句话。原来说的就是武德司打肿脸充胖子,明明案犯在逃,还好意思宣称抓到了人。
“谁说没抓到,刑部那帮蠢材,看人都看不住!”
能听出容珩声音里带了些悻悻,“好在晋丰银楼的伙计记得那女人长相,我们拿着画像去找,费了些工夫,查到她隐姓埋名,躲在你们这儿。”
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那男的说不定早飞了。”
“城门被守得密不透风,一直没等到男的,显然是放不下女人。天下男子,长情的比比皆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