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瑶露出倾慕神色,眼睛睁得老大。
“算数。”
容珩抬起手,将毕瑶垂在鬓边的一缕碎发拂到她耳后,“我自是将你当自己人。可瞧着你却提防我。方才我不过随便问问范鼎去了哪儿,你都不肯说。”
人家已经说到这份上,毕瑶没点表示,倒不礼貌了。
“大哥哥去找人了。”
“找谁?”
“范芊芊。昨儿她偷偷跑了。早上有人报信,在城外瞧见了她。”
容珩的爪子在半空顿了一下,才放到毕瑶头顶上,明知故问,“范芊芊是何人?”
“她是我远房堂姐,打小在范宅长大。”
毕瑶嘟起了嘴,“大哥哥说,范芊芊是养不熟的白眼狼。老太太只想息事宁人,说有什么事别闹外头去,免得伤到大家体面。”
“范……做了何事,让你们这般对她?”
“挟带私逃呀!她眼皮子浅,见到好东西就想占,嘴里都没一句实话的。”
“无稽之谈!”
容珩松开了毕瑶,不出意外地沉了脸。
“大人认得我堂姐?”
“不认得。”
“那就好,我怕大人也被骗了。堂姐那对爹娘就好逸恶劳。我爹爹在世之时就说过,他们把赌坊当成了家。倒是那二位生的女儿长得极好。当初我家老太太见她可怜,带回上京城抚养,本想好好调教,却不知她从哪儿学会了坑蒙拐骗,也有说是骨子里带的。”
“这背后嚼舌根的话,以后不许跟人学!”
容珩又坐了回去。
毕瑶跟上去两步,绞着手中帕子,“若我堂姐日后落到大人手上,还请大人照应一些。只要她把偷走的金银首饰还回来,我们再不计较。”
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逮到机会给人上眼药,毕瑶心情不要太爽。
瞧毕瑶乐不可支的模样,容珩忍不住摇头,又貌似无意地道:“范家也是乱得很,一会秋云,一会又是范芊芊,就没有肯学好的?”
“大人不知,她俩好得能穿一条裙子,也不知谁带坏了谁……”
毕瑶巴拉巴拉的,又说了起来。
容珩居然耐心地听了下去,中间喝了两口茶,掸过三回袍子,还挠了挠眉心,却没打断毕瑶。
直到,楼下传来一声大喊,“不好了,晋丰号的范大爷出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