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不查当年的事不好说,但一个贪污受贿就足够将被抓之人定了死罪。
可现在根本不是一份婚书的问题,是苏落要让他在婚书上标明,是镇宁侯府有错在先悔婚在先,这让陈珩怎么写!
进退两难。
陈珩脸色铁青的道:“你与箫誉狼狈为奸,我镇宁侯府绝不会背负有错悔婚的骂名!”
一甩衣袖,陈珩转头离开府衙公堂。
金宝紧随其后,追上前,在围观的人群里给陈珩开出一条路,护着陈珩离开。
耳边身侧是嘈嘈切切的议论声,所到之处,说的都是镇宁侯府如何如何,陈珩只觉得一团火气裹在嗓子眼,等出了人群,原本想要清一下嗓子,却是一张口一口血喷了出来。
他竟是让苏落气的,活活吐了血!
陈珩脸色越发难看。
陈珩不肯再写婚约,苏落也只得离开京兆尹府衙公堂。
一上马车,春杏焦灼道:“小姐,他不给咱们婚约可怎么办!”
苏落一点不着急,慢条斯理抱着靠枕靠在车厢壁上,“不给正好,他不给婚约,就让王爷去抓邹鹤。到时候邹鹤进了大牢,一听说是因为陈珩不肯给我婚约才导致他被抓的,你说他会怎么想?你说那些跟着镇宁侯府做事的人会怎么想?”
春杏目瞪口呆:“所以,您今儿压根也没打算要回来婚约?”
苏落笑了笑。
就凭她对陈珩的了解,陈珩怎么可能承认镇宁侯府有错!
他不承认有错,她就偏让他在婚约上承认错,陈珩只会愤怒离开。这样,既让所有人都看清楚,她和陈珩已经势不两立,又给了箫誉一个抓人的机会。
两全其美。
般配
苏落带着春杏和玉珠回到别院的时候,箫誉正在大门口靠着门框斜倚着,平安不知道说了什么,箫誉勾着嘴角笑。
夕阳打在他身上,仿佛笼了一层纱。
苏落坐在马车里,随着马车靠近大门口,她将箫誉的表情越发看的真切。
心里忍不住感慨:真帅。
因着箫誉就在门口等着,马车没有直接被赶入二门。
春杏和玉珠十分有眼色的率先下了马车回府,等她俩一离开,箫誉半含着笑替苏落将车帘掀开,“老远就见你从车窗瞧我,看够了吗?没看够多让你看会儿。”
声音不高,带着一股粘稠的遣倦,只往人耳朵眼儿里钻。
苏落让他一句话说的面颊发热,嗔怪一样瞪了箫誉一眼,一面下车一面道:“没有看你,我看门口的石狮子呢。”
在外面呢,他们还没有正式成亲,箫誉没扶苏落的手,只将自己的手臂撑在那里,让她虚虚扶着下车。
看上去宛若谦谦君子。
实则说着不要脸的话,“是羡慕石狮子成双成对吗?”
苏落双脚落地,又瞪了箫誉一眼,抬脚进府。
箫誉跟在她一侧,笑道:“钦天监已经定下了日子,就在十日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