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红菱一行人在雨中寻找人家,走不多时行装尽湿。遥望山冈边有一间农家院,樊红菱立即拉着刘协前去借宿。廖化扣开了门,开门的是一位老实巴交的老汉,见来人英武不凡,不敢怠慢,安排他们住下。刘协换过衣裳后,得以饱餐。感激之余,将随身携带的玉坠子赠与了老汉。老汉见刘协虽一身贵公子习气,却是平易近人,当下便打开了话匣子。“诸位有所不知啊!前些日子,县城可是发生大事了!”老汉神神秘秘的。“什么大事?”刘协一直在许昌担心受怕,提心吊胆,许久没有这样和别人说过话了。“咱们这地界来了一位红脸大将军,武艺了得啊!据说追赶他的是曹操的本家,叫夏侯惇,也是一员猛将啊!嘿!可就是追不上啊!后来是追到了城关底下才将他追到的!”老汉说得口沫横飞。“那后来呢?”刘协紧张追问道,红脸大将,是个人就知道那是关羽。“后来,那红脸将军就在城关底下与那曹将打得你来我往。要说那曹将也真是不咋地,五六个围着那红脸将军一个打,居然打不过。这已经够丢人了吧?”刘协放下心来,笑道:“丢人!太丢人了,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!”老汉见状,嘿嘿道:“还有更丢人的呢!后来城关上守将见状,急忙带兵出来相帮,谁知道没两回合,竟将那守将齐腰砍断。夏侯惇当场也被那红脸大将砍伤,负伤跑了!”“嘿!好!好一个红脸大将!”刘协赞道。“你们知道那红脸大将是谁吗?”那老汉故作神秘道。“不知道。”刘协摇了摇头道。“唉!你们这些公子啊,就知道死读书,当然不知道,我可知道。那必然是镇守荆州的关羽关云长大将军啊!”老汉自豪道。樊红菱自忖:看来关羽是故意在关下示弱,引关内大将出来,再趁机杀了他。险时用险招,果然厉害。如今大部分曹军都被他吸引过去,必须趁此良机逃出去!她看了看窗外,见雨渐渐小了,当即道:“雨快停了,我们还需再出发!”“啊?又要走啊?明天再走吧!”刘协哀求道。“是啊是啊!我与这公子一见如故,不如今夜住下,明日再走不迟啊!”老汉似乎也有些不舍。樊红菱正欲训斥,忽听道一阵敲门声。“嗯?怎么又有人来?平常可没这么热闹。”老汉起身,准备去开门。樊红菱一使眼色,廖化等人立即护着刘协一起进了里屋。“老伯,我赶路至此,遇到风雨,衣裳尽湿,不知可否借宿一宿,行个方便?”屋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。樊红菱记忆力过人,立时听出说话之人的声音,不由奇道:“奇怪,她怎么回来这里?”来人正是吕玲绮,樊红菱在越府与她有过数面之缘。原来吕玲绮离开赵云后,南下便是荆州,东面又是茫茫大海,只得一路往西。她自小不通人事,所幸天资聪颖,武艺又高,虽在这乱世之中,却也得以自保。只是这其中苦楚,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。至于今夜到此,全是因为寇白门的追捕。她自是去追捕樊红菱的,可吕玲绮却误以为追捕的自己,竟一路被赶到此处。“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,有你们这些人陪我老汉说说话,老汉我开心着呢!”那老汉赶紧招呼吕玲绮进来。他刚一回头,见刘协等人皆已不见,奇道:“转眼功夫他们怎么都不见了?”吕玲绮当即警觉,樊红菱自里屋悠悠走出,道:“吕姑娘,别来无恙!”“是你?你想做什么?我和越兮已经恩断义绝了!”吕玲绮紧张道。“巧了!我和越兮也已恩断义绝了,如今我不过问你,你也别过问我!”樊红菱回道。吕玲绮兀自警觉地看着他。老汉听得二人谈话,一拍桌子道:“你二位都和那越兮有仇啊?”樊红菱和吕玲绮同时紧张地看向老汉。老汉咬牙道:“巧了,我和那越兮也是仇深似海!”“那越兮残暴不仁,不是个东西啊!我有个两个儿子,被曹操征去当兵了。按理说战死沙场也是他们的命,我也认了。可他们都死于越兮之手啊!死不瞑目啊!”老汉越说越气。“我大儿子会写字,人聪明。被越兮征为亲兵,不用上阵,按理说很好吧。可是有一天,他按吩咐喊越兮起床,越兮嫌扰了他的好梦,拔剑就把他砍了啊!”老汉说到此,不由声泪聚下。樊红菱轻抚老汉的背,道:“老伯节哀,此事我也知晓,想不到竟是你的孩子。”那老汉继续道:“我的二儿子,身材高大,为人勇猛,在越兮帐下先锋营,跟着他一起打荆州。结果我儿子没被敌人杀死,却被越兮的大炮轰死了。啊——”吕玲绮听得老汉嚎啕大哭,道:“你说的是沙羡一战吧,我听说了,越兮为了赢连自己人都炸,简直不是人!”樊红菱笑道:“想不到你离家出走一趟,也开始明辨是非了,那为什么不肯投靠赵将军?”“你们说的是赵云赵子龙?”老汉脸上兀自含泪,道,“我们都知道他和越兮都是仙人弟子,只是一个辅佐曹操,一个辅佐刘皇叔。说实话,我们都打心底希望刘皇叔能赢!”吕玲绮道:“你们都希望刘备赢,那怎么都愿意做曹操治下的百姓呢?”老汉叹口气道:“乱世之人,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,百姓难道看不出来谁好吗?只不过现在世家大族说了算,他们觉得曹操好啊,因为曹操帮着他们盘剥我们这些苦哈哈!”吕玲绮沉默,这些日子在外,这不是一个两个这般评价刘备、曹操了。忽然,樊红菱浑身颤抖,抽搐。刘协立即从里屋跑了出来,大惊道:“不好了,樊氏的瘾又犯了!”“什么瘾?”吕玲绮好奇道。刘协恨恨道:“还不是那越兮!”:()快进三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