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爹……”弦胤哽咽地叩了几个响头,又回过神来:“干娘…她们呢?”
未等回答,老李便痛心疾首:“老程啊!----你怎能不顾兄弟之情先我而去啊!我苦恨我手无缚鸡之力,保不住你性命----愿你,和弟媳于黄泉路上,走好啊!----”
这番话,惹得旁人皆是叹息流泪。
弦胤连忙起身,跑往厢房。
他们都死了……怎么会这样…难道,是有歹人进屋了吗?那,焉儿呢?那焉儿如何了…弦胤头皮发麻,直冲进房内。
房间的床上,焉儿仍旧躺着;只是,罗衫半解,发丝凌乱。
弦胤只觉心跳漏了一拍。
“焉…焉儿……”弦胤缓步上前,强忍着眼里的泪水,不让它滴下。
慕容焉见那人来了,只呆呆地望着她,半刻,绝望地闭上了眼,流下了泪。
“是我不好…”弦胤轻轻地揽起她,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;知她已看不见自己落泪,便任由眼泪落下,“我不该离开你…是我不好…我怎么能离开…我应该想出别的办法来,我再怎么样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…我…”说得话多,已经理乱,只能是痛心地无声哭。
怀中人轻颤,只是说:“与你,无关…”
弦胤紧紧地闭上眼,咬紧牙关;松了与她的怀抱,看着她道:“你…我…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,你,你等我回来,好不好?我杀了他,然后,我再也不离开你了,此生,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,好不好?……”
慕容焉见她眼中有泪,便伸手帮她揩去。道:
“我已是不洁之身。”
弦胤心里又是一痛,只咬牙说:“无论如何,我都不会介怀;希望你能够信我。”
慕容焉淡淡地笑了,点点头。
弦胤放开了她,转身拿了挂在墙上的枫叶刀,冲出了屋子。
庭院的人尚未散,喊了仵作及衙差把程伯和程婆婆安顿;而那个被众人捆好的歹人,也正被衙差带出门去。
“等一下!”弦胤连忙上前,衙差也没有阻拦。
弦胤一下子揪着那人的衣领,咬牙道:“你是何人!为何杀我父母,害我妻子…我家到底与你有何仇恨!”
那人忙哭脸道:“大爷饶命啊,小的实在是受人指派啊!”
“何人!”
“他…他没说他名姓,只是人人都喊他宏哥…”
“宏……”弦胤突地想起什么。
“嘶……”一声马叫,弦胤会意,跨上陀螺追去。
骑马赶至一个双向路口,弦胤刚想着要往哪边去,突然路旁一个倒地的人轻声道:“程大哥,往北……”
弦胤看了看他,抱拳道:“谢了,阿五,没事吧。”